“叮——叮——”
又是沈焱。
在第三十四个未接后,我接通了他的电 话。
“小珩你在哪儿?”
“沈焱……我好冷啊。”
我真的好冷。
沈焱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被冻的神志不清,当时穿了个拖鞋就跑出来的我已经让沈家的亲戚在除夕夜连续奔走两个多小时了,这件事我也是第二天才知道的。可他们什么都没说,大家像是约好似的,找到人就各回各家了。
我喝了碗姜汤躺回床上时,沈焱已经把二叔找来了。他给我塞了把药片,我知道那是安眠药,但还是乖乖的用了药,沈焱送走二叔后又给我加了床被子,之后坐在床边一直守着我,日子仿佛又回到了我最初生病的时候,我静静地看着他,直到睡去。
至始至终他都没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焱,对不起。”
“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睡一觉。”
迷糊中,我听到他在和别人通电话。但说的是什么我已经听不清了,我只看到他高大的身影被窗外的烟火照的五彩斑斓,药效上来后我很快便陷入沉睡。
我的新春在鞭炮声中醒来,楼下似乎很热闹,小孩子的声音此起彼伏,应该是晚辈来拜年要红包了。
昨晚可能受了风寒,下楼的时候己经跟踩了棉花一样,轻飘飘的。沈父沈母见到我时面色不太好,忙招呼沈焱过来。
沈焱穿着一身红色花袄,是某个姨妈做的那件,我笑着说:“新春快乐,这件衣服和我的很搭哦。”我挥挥袖口。
“你还好吗?”
“我没事。”
他摸了摸我的额头,眉头轻皱,没再说什么,只是拉着我的手往餐厅走。我最担心的事还是来了,沈家的新年似乎被我毁掉了,大年初一二老守在电视机前观看昨晚晚会的重播,而沈焱在楼上照顾发烧的我。
病来如山倒,只是一上午的功夫我就烧到三十九度。沈焱看了**温表,起身道:“我出去一下。”
“别走。”我拽住他,“陪着我。”
如今喉咙已经肿的说不出话,只能用仅存的力量拉住他。
“大家都过年去了,我也想和你过年。”
“你病了小珩,得去看医生。”
“看了医生也不能马上好,我吃药了,你陪着我我就会好的。”我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被窝,“我冷。”
沈焱无奈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听我的钻进被窝。我搂着他,心中却无比难过。
这样温柔的一个人会是我记忆中的那个男人吗?
我一次次的问自己。
到底该怎么办?
“小珩,很难受吗?”
他捧着我滚烫的脸,轻轻为我扫落泪水。
“很难受,非常难受,沈焱。”
我觉得自己要死了。
之后的几个片段,我已经记不太清了,几次清醒我都在不一样的地方。
奔驰着的车上,医院里,别墅,床上。
沈焱连夜把我带回S市,连续几日的高烧已经击垮了我本就虚弱的身子,他将我带回别墅,每天悉心照顾。
“沈焱……别离开我……”我像个没用的废物,只会拖累他,但又不舍得放他走。
每一分每一秒,我都想和他在一起。我默默无视着脑海里那个滴滴答答倒计时的声音。
“不会的,我会一直守着你的。”
“你爱我吗?”
“爱你,比任何人都爱你。”
……
这几天我过得浑浑噩噩,几乎都是在床上度过的,沈焱日夜守在我身边。早晨,他喂我用完饭后,突然接了个电话,随即告诉我今天要去公司处理些事,一会儿会有人来照顾我,让我乖乖在家休息不要乱走。
我点点头。
临走时,他俯身吻了我额头一下。
我听到他小声说了句“再见”。
再见。
我默默的在心里跟他说。
……
受一种说不清的状态趋势着,我昏昏沉沉的起身看了下表,已经晚上十点半了,沈焱还没回来吗?我好像又发烧了,四肢酸麻,嗓子也痛的肿胀起来。整颗心如同被剖开般裸露在空气中,脑海中不停地浮现着一个画面。
漆黑一片的封闭空间里,淡淡的血腥味溢满空间,我看不到自己手上的伤口,却知道即便挠烂了我的母亲也不会给我开门。我会死在这里,直至腐烂。
那个时候我只有四岁。
我很害怕。
我颤着身子爬起来,凭着记忆摸进盥洗室,拿冷水给自己洗了把脸。稍稍清醒过来后满脑子依旧是沈焱的身影,我想他。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对他无法自拔的依恋,爱早已跗骨难祛。长久的矛盾让我扭曲,可在经历昨夜沈焱的表白后,我动摇了。
如果他要赎罪,那就用下半生的陪伴去赎罪吧。
只要他愿意,我也愿意抛弃那些恩恩怨怨,将过去深深掩埋,与他携手走过一生,用时间去寻找事情的真相。
我愿意相信他的清白,不想再一个人置身于黑暗中了。
我知道自己已经不可避免的再次爱上了沈焱。需要找个机会告诉他,告诉他所有的事。
我走出去摸向门口,试了试门把手是可以活动的,这才放心下来。
突然,门外传来一串凌乱的脚步声,骤然打破空间内的宁静。
“沈总,您慢点。”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
回应他的是沈焱含笑的嗓音,“一点威士忌不碍事的,过来……”
暧昧的嬉闹与布料摩擦的声音混合在一起,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分辨出来的,但就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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