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田柾国入场时座位基本快坐满了，他找到自己的座位号入座时发现，发现好巧不巧就夹在霓虹贵妇团中间。小兔‘站姐’手捧相机不知所措，倒是旁边的阿姨格外和蔼亲切，提醒他别忘记关掉闪光灯，看他戴着渔夫帽大口罩，活像一个小灯罩的打扮，还问他是不是怕冷。田小兔乖巧摇头，他日语说得算不上特别好，只能简单的交流，这些阿姨讲话带着各地口音，他更懵了，肢体动作加上一知半解地日语逗笑了阿姨们，气氛倒是和乐融融。
林瑞雯选手由于成绩好长得好，人气一向很高，甚至许多不关注花样滑冰的人都能叫出她的名字，没事的时候刷刷她比赛的视频。日韩冰协一向有嫌隙，商演互相不邀请对方国家的选手是不成文的规定，所以霓虹冰迷想在商演上看到林瑞雯，只能选择来韩国。田柾国进场后看到场馆内几乎座无虚席，就比较怕周围是一群年轻人，这样他被认出来的可能性太大了，现在坐在一群阿姨中间虽难免堂皇，被认出来的风险却大大降低，他暗自松了一口气。
进场没多久，场馆内的灯光渐渐暗下来，音乐响起，主持人做开场白，并一一请花滑选手们登场，在听到主持人最后喊出那女孩名字的时候，小兔‘站姐’口罩下的唇角开始上天。
林瑞雯最后一个出场，穿着设计贴身的白裙，腰间和袖口有双排扣子设计，将女孩窈窕腰线和纤细的手腕勾勒出美好线条，领口是系带的长蝴蝶结，随着她在冰上滑行而迎风飞扬，很是灵动。在万众期待和欢呼中登场，林选手表现出OGG冠军的气势，从容不迫的跳了个3A，绕场致意后回到队伍最中间大家留给她的位置，带着所有人一起向观众鞠躬。
……
表演结束后，林瑞雯终于逃脱热情的花滑选手们合照大洗礼，甩下冰鞋快速蹦跶到洗手间，走得太急没认真看指示牌，结果一头撞在了一堵硬邦邦的人肉墙上，撞得太狠，林瑞雯感觉自己眼冒金星，发财辽。田柾国被来人这么一撞，手里相机差点没甩掉，好在小国同学身手好，长臂一展，手指勾住了相机带子，确认相机没事后这才反应过来，去看撞自己的冒失鬼是谁。
“？”这是啥？转角遇到爱？
林瑞雯捂着自己可怜的脑门和鼻子，抬头一看，嚯，这圆眼睛很眼熟嘛，好像那个小蝴蝶撞进我心里的漂亮弟弟（？）
“是你呀！”一瞬间讲话不经大脑，林瑞雯脱口而出：“花5欧买我唱歌那位？”
这件事情是这样的。
当时在赫尔辛基，林瑞雯零钱包不知道掉哪里去了，为了买到塔林的船票，女孩不得不借了个吉他当街开唱。林选手的唱歌水平吧，要说多好多专业，那没有，胜在先天嗓子好，英语说得醇正又好听，配一把木吉他，母胎里带来的就很有故事性。醉乡民谣是她当天唱的最后一首歌，都收摊（？）了，人也散的差不多了，偏偏这傻不愣登的小兔子还跑回来硬塞给她5欧。林瑞雯见他认出自己，并且也是韩国人，大大方方收了钱，又弹唱了一小段《Lost Stars》送他，算是感谢老乡慷慨解囊。
林瑞雯唱完歌跟人家挥手道别，因为要赶着去还吉他，压根没注意男生什么表情，也因此根本不知道自己这种行为属于非常不人道地撩完就跑，她还跑得那么快，转眼就没影了。
“不，不是买你唱歌。”田柾国眨巴眨巴卡姿兰大眼睛，摘下口罩，像幼儿园小朋友学发音般一字一顿道：“我是听了你唱歌觉得好听，看大家都给钱才给的，可我当时身上没钱，转回去找我哥要，这才晚了。”
“这样啊，谢谢你呀！”林瑞雯笑得开朗，“那我赶着上厕所，你能不能让让？”
田国：？？？？这什么操作？？？
***
终于解()放，林瑞雯洗了手哼着歌儿从卫生间出来，一转弯就看到穿一身黑的男孩子靠墙站着，左腿笔直，右腿放松，稍微屈起，低头全神贯注地摆弄着自己的相机，像是在检查照片。
“还没走？都散场了，今天就算你给我500欧我也不会安可了哦。”
听到林瑞雯的声音，田柾国马上站直，口罩被他拉到下巴，一张白白净净的小圆脸上满是无辜：“我是想和你说——你刚才，进错厕所了，你上的是男厕。”
“……啊，”林瑞雯结巴了，都说人艰不拆，你咋这个样子嘛！她耳朵慢慢红起来，可不管怎么不好意思，仍然要说骚话：“我说怎么好像多了点我不认识的设备，原来是，小便池啊……”
这下田柾国脸也腾地红起来：“啊……啊，嘛夹。”
“你，你那个，拍照片了吗？”赶紧转移话题，林瑞雯摸摸鼻子，温和道：“可以借我看看吗？”
田柾国犹豫起来，心想你一看不就知道我整场商演谁都没拍光顾着拍你了么，那我多……多没面子啊。
“不行吗？”见男生不说话，林瑞雯也不勉强，摆摆手：“那我走啦，你也早点回家吧，天都黑了。”
“借你看的话——”田柾国看着女孩的背影，脑子一热，“可以安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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