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时才意识到我刚刚的状况有多糟糕。闷油瓶进来之后光顾着给我做饭，还没来得及收拾，于是我看到满地干涸的血迹蜿蜒着通向我的卧室和门口，整个屋子像个案发现场。我抹了一把脸，知道现在我脸上应该也不太好看，于是想去厕所洗一洗。闷油瓶显然已经回过神了。他皱着眉看我，想要扶着我起来。
“别装王盟了好嘛？要不是我识破你还打算一直装下去？”
我甩开他的手，但很快的他又缠了上来。我啧了一声，问他干什么？闷油瓶举起那只鲜血淋漓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确定我能看见了于是问我：
“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我回忆起这次失明的开端是因为小花要睡我，结果突然良心发现无颜面对，只好把我敲晕自己逃跑。我心说该不会是他手艺不精给我敲坏了哪条神经吧？看来捏人脖子还真是个技术活。我摇摇头，告诉他我要洗脸。
“人体的机能会代偿。你失去嗅觉于是对费洛蒙敏感，这次我们的信息素刺激到你，你已经过度使用的器官再次激活，于是你失去了其他的功能，比如视力。”
我回头看他，不明白他什么意思。闷油瓶抿了一下嘴唇，神情十分淡漠。
“他们破坏了规定。解雨臣不该动你。”
我心说原来这坏蛋头子在这呢。他老早就知道这几个人对我图谋不轨，也知道他们接近我我会发生什么，于是早有预谋的和这几个家伙约法三章，谁知道黑瞎子解雨臣一个个捣乱。我冷笑一声，摇摇头道：
“你听说过‘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吗？这种事情如果是真的，他们跟你定下什么约定都是放屁。你就等着我被他们泡吧，到时候我让孩子管你叫叔。”
我一气之下什么都说出来了。我去洗手间洗了个脸，感觉头脑清醒了点，回到客厅发现闷油瓶还是那个姿势，我走后他似乎一动没动。我走过去坐下，喝着他熬好的粥，心说他居然还会做饭？真是人不可貌相。
“不过这群人都会突然喜欢上我也是奇怪，说不定是个阴谋。”我不忍心晾他这么久，还是给他台阶下。
“不如你和我说说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感觉的？之前接触过什么吗？是不是中毒了？”
我觉得这其实很有可能，但闷油瓶没有回答我。他似乎笑了下，很轻很轻的，接着转过头来，用那双眼睛平静地看着我。
“从一开始，吴邪。”
他缓缓蹲下，流血的手指摸上我的膝盖。
“你能想象吗？我现在去回想从什么时候开始想要保护你、照顾你，居然是从第一眼就是这样了。”
他突然的深情让我有些招架不住。我捂住鼻子怕它突然又要报废，结果闷油瓶拿开我的手，笑着摇摇头。
“我也许不是一见钟情，但是爱上你之后，我就爱上你之前和之后的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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