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沉在厨房煮面,刚准备给承简敲一个荷包蛋进去,就看见承简过来。
“喜欢全熟的还是流黄的?”张一沉颠了颠手里的铁勺。
“你来做都喜欢。”承简盯着张一沉线条紧绷的后背,还有他挥动胳膊的时候,衣服下面隐隐约约显露出来的蝴蝶骨。
他上前几步,从后面抱住张一沉。张一沉也没反应,一言不发的继续下面。
鸡蛋下锅的时候嗞啦一声,冒出带着香气的烟来,锅台咕噜作响。承简安安静静的把脑袋埋在张一沉的颈窝里,恍然间觉得不管是千年前的事还是祝灵灯的反噬,这些东西都无关紧要了。
他俩就在这炊火气息里,就这样抱着,就能过完无数个日子。
厨房门口探出了两颗脑袋,阿花化成了人型少年,穿着个红肚兜,一头银白色的长发被觅儿编成了一个粗长的麻花辫,跟八十年代要出嫁的黄花大姑娘一个款。
阿花笑嘻嘻的捂上了觅儿一双好奇的水灵眼珠子,说:“少儿不宜,小孩儿别看。”
觅儿一对儿麻花辫晃悠了两下,在阿花话音落下的同时一巴掌拍到了阿花咧着笑的嘴上。啪的一声,非常响亮。
“哎呦!”阿花的笑一下就被打没了。
承简窝在张一沉的颈窝里,乐的全身发抖。张一沉的手端着汤勺,手腕稳稳一转,捞出了一颗八分熟的荷包蛋。
承简回到自己单身公寓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多了。洗完澡躺上床,阿花已经在枕头边儿睡成了一只死兔子,四仰八叉的打着呼噜,两只兔耳朵翻着。
承简叹了一口气,心觉今儿这一晚上是注定要失眠了。心里百味陈杂,他活了这么多年,头一回知道人的心情还可以这么复杂。
有点欣喜,张一沉答应他了,心里真的有他。有点生气,张一沉什么都没跟他说过,全部瞒着他。
很担心,祝灵灯的反噬竟然那么严重,该用什么办法解决?但这些在心疼面前全部无足轻重,张一沉是怎么一个人面对,又是怎么一个人承受的。千年的轮回往复,他就这样一个人。承简不敢想。
“*。”承简在黑夜里低声骂了一句,伸手揪了一只阿花的兔耳朵搓搓,阿花转了个身,继续打呼噜。
承简突然有点后悔没有要求留宿在张一沉那儿。要不是怕这老古董心里转不过弯儿又打退堂鼓,好不容易把人逼到手了他不敢使劲儿榨... ...
承简翻了个身,仰面躺着,瞪着天花板。心里冒出一个强烈的渴望:好想现在死死抱着张一沉不撒手。
每世寿命难过三十五么。承简又叹了一口气,去他妈的,要是当真没有解决办法,他大不了直接去砸了阴曹地府,又有什么的。
承队长天生不怕事儿,胆子大到能包罗天地玄黄,这么一想心里才舒服了些。他闭上眼睛迷糊了一会儿。再醒来的时候看了看手机,竟然才三点半。
他才睡了三个半小时?
承简啧了一声,翻身坐起,晃了晃脑袋,这一晃就把瞌睡全给晃没了。
睡不着就不睡了,起来得了。想叠被子的时候发现阿花躺在床上非常碍事儿,承简索性把一床薄被一扔,扯过枕巾撇在了阿花脑袋上。就见阿花蹭了两下被单,兔爪子扒拉了几下枕巾冒出个头,仰着脑袋继续睡。
“其实你不是兔子,是猪变的吧。”承简抓了一碗坚果放到地上,拿着手机和车钥匙出了门。
六点多的时候,张一沉刚睁开眼睛,就看见承简一个美人侧卧挤在他床边,用胳膊撑着脑袋看他。
“沉哥,早。”承简低下头,碰了碰张一沉的唇。
承简因为俯着身子又撑着胳膊,这姿势导致他的一对锁骨格外的突出,那凹陷的地方非常深,感觉灌上点水就能养活两条孔雀翎。
张一沉抿了抿唇,把视线从承简的锁骨上移开,伸手拂了一把这人垂下的碎发:“....你什么时候来的?”
“四点。”承简抓住张一沉的手,“觅儿给我开的门。”
张一沉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色,还好,没有黑眼圈:“四点?你没睡?”
“睡了。”承简翻过身子,把张一沉压在身下,吻了吻他微皱的眉心,“但我想我男朋友啊,就想醒了。”
承简整个人趴在张一沉身上,抱住了他。皮肤上传来张一沉的温度,承简这会儿才知道,原来这一晚上他的心都悬着没放下来,这下碰到人了,才感觉到心脏落回了胸口里,全身都舒坦了。
“你......”张一沉的手动了动。
“沉哥,再抱会儿。”承简用脸颊蹭张一沉的下巴。
张一沉伸手回抱承简,宽大的手掌在他背上揉了两下:“承简,不会后悔吧。”
承简把脸趴在张一沉的颈窝里笑了笑,闷着声音说:“当然不会。”
俩人七点多的时候吃完了早饭,张一沉刚把书店的门打开不到十分钟,就进来了一个小客人。
“草莓警察叔叔!糖果叔叔!”琳琳看到他俩明显很开心,马尾辫欢快的颠了两下。
“琳琳?”承简上前拍了拍她的头,看到她背着一个小书包,“等下要去上学?”
“嗯!”琳琳点点头,“过来买个图画书。”
张一沉把图书找到,递给琳琳:“给。”
琳琳付了钱,笑嘻嘻的瞧张一沉:“这家书店是糖果叔叔开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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