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商场不仅是体力活,更是专门的技术工种,如果没有技巧,很快就会身心俱疲。在千娱城里才转了一个多小时,姜璘和匡衷延居然双双累饿了。
也许是试戴戒指太耗费体力。
可是十一点吃午饭稍嫌早,两个人也没那么想吃正餐,只是想找地方坐下吃点冷饮点心小零食。
“我看刚才路过的那家刨冰店挺好,也不光刨冰,还有茶点。”
姜璘提了个建议,立刻得到匡衷延双手赞成,飘着似的就要去吃甜点。
她今天早些时候也透着高兴,但绝没有这会儿的喜上眉梢。那飘飘忽忽要飞上天的劲头持续颇久,直到两个人坐在甜品店里,面前各摆一个小山样的大刨冰时才缓和些。
匡衷延用小勺戳几下冰山,忽然犹犹豫豫喊道:“姜老师……”
“嗯?”
姜璘吞下颗草莓点点头。
匡衷延咽咽口水又说:“那个,唔,你是不是快到日子了……”
姜璘把另一颗草莓从山顶挪到山脚。
“啊……前天。”
——他用抑制剂和***扛过去的。
匡衷延听到姜璘这么说,脸色蓦地一变,眼角嘴角都挂满了委屈伤心,似乎还有轻微的气愤。
“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的眼睛也瞬间急红了。
“非要在这说啊?”姜璘用勺子柄比了比周围零星几桌客人,眼神有些闪烁,在外面说私事,万一给人听见了怪尴尬的。
匡衷延点了一下头,泛红的两只眼死命盯着他。
姜璘垂脸叹口气,解释说:“打一针就好了,告诉你也没有用,你都说过,现在不会标记我啊,”他看着对面的人突然丧气,安慰样的补道,“再说那天你还忙着呢。”
匡衷延顿时更丧气了。
——她完全、彻底、从头到脚是个废物α。
连她的冰山都像感受到匡衷延由心底涌出的沮丧,悄悄地融了顶。
姜璘挖了一勺刨冰递到她嘴边:“化了,快吃。”
“……我故意的,等着喝汤。”
匡衷延嘟囔完,张口吃了姜璘喂的那勺冰,又过了一会儿,才低声说:“以后别用抑制剂了。”
“好。”
他停了一下又说:“可我想要你,你知不知道,就是,脑子里全是你。”
由于姜璘神情太正经寻常,匡衷延全没预料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脑子里也满了。
倒不是哪个人,就是让一些野兽似的嚎叫霸占了思绪。
但是姜璘并没有体贴地住嘴,他望定匡衷延的眼睛,说:“给我你的信息素,让我撑到结婚。”——他不很确定匡衷延愿不愿意,毕竟做提取液她得稍为受点罪。
匡衷延差点用脑袋砸垮了刨冰。
也幸亏他们吃的是刨冰,能把冲上来的血冻回去,不然匡衷延在甜品店飙出鼻血来可太难看了。
因着被刺激得太凶狠,这天逛到最后,匡衷延什么衣服都没买,姜璘却添置了一件外套。线勾的连帽夹克,帽子上有两个耳朵样的毛绒球,戴上以后像个金丝熊。
当然是匡衷延逼着他买的。
*
半个月后,大考如期而至,地点定在匡衷延曾经约过姜璘晚餐的那家餐厅。
不过这回是六个人,小圆桌,匡衷延和姜璘正对着坐,姜璘左边是匡景,右边是他爸爸范棠,匡衷延左边是姜温源,右边是老黄。座位安排就是为了家长和孩子聊天,原理等同于学生和家长坐一块开家长会。
四位老人家都显出一份和年龄不甚相符的年轻,只有黄风胜,可能是遗传基因的事,精气神不老但满头头发白得几乎不染杂色。
匡衷延果然相当紧张,姜温源一给她说话,她就马上挺成根直尺,足等姜妈妈温柔劝了五六次,她反应才没这么夸张。
姜温源于是得以嘱咐一些她和范棠最在意的事情。
“小匡,璘璘他啊,看着挺冷静,从小就有给我们夸他成熟的,其实呢,特别容易多想。你要是觉着他心情不对了,就直接问他,不能等他说,等不着。”
“他还有个毛病,遇着事也不愿给人说。当年我和他爸爸决定让他自己住着,我们到处玩去,好像多么潇洒,但心里实在是放不下他。”
“你几个月前是不是受过枪伤?那回可吓着璘璘了,当时还给我们打电话,说什么怀疑自己病了,整天肺疼,那哪是肺疼啊,揪心呐。他那时候就喜欢你,也没给你说吧,你看看这孩子,一点不坦率。”
“还有,我给你说,他那个胆子哦,只有针鼻儿那么大。我和他爸爸出去玩,坐个轮船飞机,都要我们报平安,问题平时又对我们爱答不理的,倔死了。”
范棠听了半天,忽然悠悠飘过来一句:“你先停一停,等小匡吃点东西再说,这光听你说话,筷子都没动过。”
“哎是我不好,你别老听,吃饭。我这,一说起他来话就多,收不住。”
匡衷延笑得脸上挤出了褶子,这情形于她殊为少见。
——她的脸可是Q弹Q弹的!
“阿姨,谢谢您。您说我工作的事啊说到我心上了,前两天我才给领导汇报想调内勤,这样上班时间规律多了,能多陪着姜老师,也不会让他总担心。”
一直在跟匡景聊天的姜璘,耳朵倒留了一只给这边,听见匡衷延的话,立马扭过头来抗议道:“不要。”
姜温源一愣,稍带责怪地说:“小匡顾着你,好好说话。“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