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寿面?”
“今天是兄长的生辰啊……”
楚辞愣住了。
“我煮了长寿面,可面坨了。”
“……”这次轮到楚辞不说话了。
原来是为了这个生气吗?
楚章素日里是很懂事的,不黏人也不缠人,总是安安静静的,活计也是抢着做,今天却一反常态的娇气。楚辞的性子是温和却决不是软弱,不然也不能坚持得住只身人拉扯小自己四岁弟弟长到如今。不能这样纵着他,这会害了他的——想到这里,楚辞一双墨眉微微地簇起,却听到了楚章的声音突然道:
“兄长对不起,是阿章太任性了。”
楚章背过身时只留给楚辞一个毛茸茸的发顶,看动作似乎是深吸了好几口气,半晌情绪已明显地平复了下来。他端着面碗往外走去。
“阿章,你做什么去 ?”楚辞觉得有点不对,急忙问道。
“这碗坨了,阿章给兄长再下一碗去。”少年揭开了一个小盆 ,里面还有没用完的和好的白面团,“兄长迟些再吃饭吧,马上就好,很快的。
“对了兄长,阿章今天赚了好多铜板,就在桌上的钱袋子里,送给兄长做生辰礼物吧。”
楚辞满腹的话被生生噎进了肚子。他沉默地看着就着冒烟的油灯擀面条的少年,跃动的火光里少年身形稚嫩,瘦弱的身子骨就像他曾见过的纸剪的人形那般瘦弱,好似一阵风就能把他吹跑。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双沾了面粉的白净的手上,一时间心里百味杂陈。这双手能拨弄乐器,也能作出令最清高的文人也之动容的书画,更多的时间却在缝纫衣物,做出美味的吃食,还有收拾房间。
可本不该这样。
楚辞只觉得悲哀,可悲哀这东西向来除了使生活变得更加沉重,什么用处也没有。
楚辞拿起桌上那只出自自己手笔的布头,这东西简直除了不像钱袋什么都像。掂了掂分量并不压手,顶破天也就十来枚的样子。
十来枚铜……在弟弟眼里已经是……“好多钱”……了吗?
楚辞鼻子一酸,心里只剩下了疼惜。
如果不是……自家弟弟哪里会过得如今这么苦。
当年阿章出生时用来打赏下人的都是五两一颗的银络子 ,可如今……如今……
罢了……
“阿章,对不起。”楚辞轻声道,“下次不会了。
“你的礼物兄长很喜欢。”
“也来看看兄长给你带的礼物,你可喜欢?”青年露出了一个温和的微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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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梦中苏醒,楚字睁开眼,面无表情地盯住了屋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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