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汲被陆立成揪回病房,甩饼似的扔在床上。
陆立成气的头疼,早知道他就不该手下留情,直接让他折胳膊断腿,可能还会老实几天。
陆立成:“你有什么想解释的?”
有有有。
郑汲张嘴想说点什么,却被陆立成一个大巴掌甩在头上。
陆立成抖着手指头,气的脸色发白:“你他妈打字。”不知道自己嗓子什么样么?还在这磨叽!
其实陆立成的脾气不犯病的时候还不错,能把陆立成气到飙脏话的,郑汲是头一号。
郑汲忙的点头,他战战兢兢的抓着手机,刚才他分明是有很多话想说,可键盘一弹出来,他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说什么呢?
说他没有强迫许三宝?说他没有杀人?说他是被冤枉的?
陆立成会信么?
呵,郑汲在心里苦笑。陆立成凭什么要信他?
许三宝的话今天说给了陆立成听,明天就会说给别人听,后天就会说给565所有的人听。
三人成虎,到时候谁会信他?
把解释的话说给一个不相信你的人听,有意义么?
郑汲闭上眼睛,他本想放弃的,但最终还是忍不住写道:我说了,你会信我么?
郑汲捏着手机,眼巴巴的看着陆立成。
他忽然不想知道是谁要害他了,就算是他想,靠自己也查不到。但他想知道陆立成会不会相信他。
人就是犯贱,平日里总是恨不得永远不见,但是一遇到攸关生死的事上,他想起来的还是陆立成。
郑汲活了二十多年,遇到过三个几乎迈不过去的大坎,仔细想想,其实每次都是陆立成陪他走过来的。
开始的他还有父母朋友,可这一路走下来,好像就真的只剩下这人了。
陆立成深深地看了郑汲一眼,最终像是有点无奈的叹息道:“信。”
郑汲脑袋里炸开了烟花,圆满了。
他甚至没心没肺的想,要不然就这么算了,强奸就强奸,杀人就杀人,坐牢就坐牢,枪毙就枪毙。
只要这世界上还有一个人会相信他没那么人渣,会在清明节给他烧纸,那他就不算白活。
反正他现在孤身一人。他爸妈早些年就死在监狱里边了,临死前他都没能去看上一眼,甚至连个骨灰盒都没让他碰着。
哪怕当初绞没家产的时候,郑汲掏干净了身上最后的一块钱,好像这样就能让他爸妈在监狱里多活一天。
其实,政治犯么……谁都懂得。
陆立成捡起了带着血的输液针头,他皱了皱眉,看着郑汲手背上的两个针眼。
郑汲正感动,就听陆立成在旁边冷声说:“就你这老鼠胆,别说杀人,看到尸体都能吓尿裤子。”
陆立成叫来小护士帮郑汲重新扎上针,他原本是生气的,差点就再狠揍他一顿,让他好好长记性。
可当他看到郑汲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心却软了。
陆立成忽然想起来郑汲已经没有家了。
郑汲好像活的很豁达的样子,其实也是不得不豁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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