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袖手旁观
郑汲这一年来天天围着陆立成转，班里其他的人本都叫不出名字来的，可短短的一个月，郑汲认识了大半。
张腾飞踹人特疼，赵刚拳头特硬，吴克巴掌特响……但这些都是郑汲能忍的，他唯独不能接受的是徐昊。
徐昊……整人的手段出神入化，可谓样样精通。
郑汲被打狠了的几次都是在陆立成面前，那帮人总是问他:“成子，我们帮你教训这只烦人的狗，你也感谢我们不？”
陆立成每次都会冷脸:“郑汲的事，和我没关系。”
他不想掺和进这种事里，就算是郑汲很烦，他本意也并非如此。
陆立成第一次对郑汲出手是情绪使然，甚至可以说有点后悔。他也可怜郑汲，只是他好不容易才甩开这个尾巴，实在不想在和郑汲有所牵连。
之后郑汲也曾跑过来想问他点什么，可话还没说就被班上的小子围上了。
一来二去，郑汲再也不敢纠缠他了。
徐昊和陆立成就不一样了，他玩得开，也玩的狠。他踹郑汲那一脚的时候，忽然生出来种奇异的快感，迅速且强烈，瞬间充盈全身。
徐昊忽然觉得，郑汲可比游戏机有意思太多了。那个年纪的徐昊不知道这种陡然而生的快感来源何地，但他清楚的知道，这感觉是郑汲给的。
徐昊开始参与到欺负郑汲的队伍当中，还渐渐成了指挥者。
不得不说徐昊领上这帮孩子之后，拳打脚踢少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精神侮辱。
郑汲傻白甜的活了十来年，还是第一次讨厌一个人。
他讨厌徐昊，可徐昊偏偏就喜欢耗着他。
郑汲上厕所，徐昊在旁边瞥了他一眼:“呦，还真是小鸡鸡。”
郑汲吃饭，徐昊甩开陆立成坐他旁边:“来来来，我看看狗子是怎么吃饭的。”
郑汲下课打盹，徐昊在旁边就是一巴掌。郑汲终于抱着头忍不住问了:“你他妈有毛病？”
这是郑汲第一次骂人，竟然骂的贼顺溜。
徐昊瞪大了眼:“你说什么？”
郑汲喊了一嗓子:“你他妈有毛病啊？”
徐昊怒极反笑:“行行行，你小子牛逼了。”
说罢，抓着郑汲衣领子就往外扯:“我他妈不打死你就不姓徐。”
徐昊把人拽到了厕所。郑汲那时候黑，被打的脸上淤青也看不出来，只是人瘦了好几斤，一双大眼忽闪忽闪，小黑脸上好像就剩了个眼睛。
徐昊看的心里发痒，一拳就挥了上去。
郑汲没被打死，可徐昊还是姓徐。
只是这次事儿闹得有点大，郑汲住院了。徐昊被他爸揪到医院给郑汲道歉。
徐昊特不情愿的开了口:“对不起。”
郑汲想说没关系，可他憋了半天，脸都黑红黑红的，都说不出这句话来。
都说成长总是伴随痛苦，可能是痛苦累计值够了，郑汲也算是成长了。
郑汲正梦见徐昊和他道歉的情形，他知道自己是在做梦，想醒却醒不过来。
正在着急，突然脸上一痛，醒了。
陆立成问他:“大半夜哭什么？”
郑汲有些纳闷:“我哭了？”
郑汲不相信，伸手一摸，还真是满脸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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