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念没立即得到回复，将手机熄屏揣进口袋，下楼坐到沙发上，听着秦女士和他们说话。坐下后没多久她的手机就响了，想是舒窈发过来的，果真——
可以，到时候你跟我说一声。
看完以后季念没再回复，手往前伸了些把手机放到茶几上，接下来专心致志的陪秦女士季先生说话。
今天这顿晚饭虽然爷爷、大伯和大娘没有过来，但这也是这一年来最为整齐的一顿饭，秦女士心情一好，忍不住忘了自己要减肥的话多吃了些，导致现在一个劲儿的抱怨，还拉着家里所有人陪她一起出去溜达。
季念抬手看了看表，现在北京时间七点，还不算晚，但是这大冬天的，不好好在有暖气的屋里待着，做什么跑出去吹风。
她实名表示拒绝。
秦女士已经站了起来，此时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你就懒吧，懒死你得了。”
季念听到不开心了，这话简直是诽谤：“妈妈，你又不是不知道京都的冬夜有多冷，爸爸他们肯定也不愿意出去。”说到最后她已经看向三个男人了，问：“爸爸，你们也不想出去吹冷风的，对不对？”
季先生一脸为难，一边是媳妇儿，一边是闺女，他能选择死亡吗？至于季华季封两个，更是不敢挑战秦女士的威严。
秦女士在旁边微笑不语。
季念：“……当我什么都没说，但我还是不想出去，我在这里等你们吧。”
秦女士点头，也不逼她了，自家闺女怕冷她还是知道。
四个人出了别墅也没打算走远，就绕着别墅外面的花园走一圈，地上的积 雪老厚，踩在上面咯吱咯吱响。季念在他们出门后就噔噔噔跑上楼，把自己的游戏本拿了下来，她答应在客厅等他们的，得说话算话。
季念拿来手机，给舒窈发消息：小姐姐，有时间吗？现在上线？
舒窈正坐在床上看书，手机响了拿来一看，果断放下书掀开被子下床，穿上棉鞋，在睡裤外面又套上一条棉绒裤，空余时间还给季念发了条语音。
“就上，等我穿衣服。”
季念愣了一下：“你上床打算睡觉了？”
“没。”舒窈坐在电脑桌前等电脑开机，一手给暖水袋插电，一手拿手机举在嘴边发语音：“天冷，床上暖和。”
一句话就让季念判断出舒窈地处南方，她啧了一声，再开口的语气中充分表达了对没有暖气的人的可怜与心疼：“暖气是个好东西，你值得拥有。”
“……”舒窈觉得这个天可能没有办法聊下去了。因为季念一直表现的和善好说话，而舒窈性子随和也喜欢这样性子的人，所以季念在舒窈这里就相当于新交的一个朋友。
于是她直接给季念发了一串省略号，而季念看见的倏忽之间就笑了出来。她透过这串省略号，仿佛看见了女子前一秒还笑着下一秒就僵下来的表情。
季念毫不客气的给舒窈回了一个哈哈哈哈哈的表情包，那个表情包太有感染力了，舒窈看着都忍不住跟它一起无声的笑起来。
略显清冷的眉眼在这一刻软化变成春风，和煦而温暖。
她放下手机，将充好电的暖水袋放在腿上，端坐在椅子里，然后上了游戏。几乎她刚进入的同时季念就发来了邀请，她点击同意，下一秒人物的旁边出现了另一个人，与此同时她耳机里也响起她的声音。
“你的人物好丑啊。”语气里满满是嫌弃。
“ ……”舒窈哽了一下，然后第一次仔细的去看自己的人物。还好吧，虽然有个爆炸头黑皮肤，但是就游戏而已，不用那么漂亮吧。
“那我换换吧。”
季念就看着游戏里的小人不停的变换发型和肤色，最后定在一个还算正常的样子。
游戏开局，舒窈跟着季念跳伞，一时之间她两手都空了出来，将手缩到暖水袋里。季念盘腿坐在地毯上，一边控制人物一边随意的跟舒窈说话：“你是南方哪里的？”
舒窈：“J省。”
“噢，我京城的。”
舒窈惊讶：“真的吗？我在京城上学。”
“真哒？”季念也很惊讶，所以说这个小姐姐和她差不多年纪咯？而且还在京都上学，不过等她开学她都已经出国了。
“好可惜啊，等你开学的时候我都已经走了。”
“去哪？”舒窈问完以后才想起来之前她说过过几天她就回学校，还有时差，那应该出国留学了，“没事啊，正好熟悉熟悉以后再约，不然出去不知道说什么多尴尬。”
“那倒也是。”季念煞有其事的点点头，接着笑着跟舒窈说：“你还挺和我口味的。”
“是吗？”舒窈这次笑出了声，低低的轻轻的。
季念只觉得耳边的笑声跟黄鹂鸟出谷的叫声似得，清脆悦耳。她忍不住夸她：“嗯，还有你的声音很好听。”
舒窈只觉得这个小姑娘好可爱，嗯，性情直率的可爱。舒窈眯眼笑起来：“谢谢，你也很和我口味，你的声音也很好听。”
她话音落下后两个人都齐齐的安静了，十几秒后又一齐都笑了出来，两个人这么一番商业互夸，顿时让自己对彼此的好感剧增。
女生之间的感情就是来的这么莫名其妙，一起笑过一起闹过后就把对方划在自己的朋友圈内。
一局游戏下来，舒窈感受到对方言语之间明显的亲近，有些好笑，她直接问季念：“你不怕我是坏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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