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小归还四岁的时候,就会哭着让老爸给自己户口本改名字了,因为本来姓乐就没有男子气概,一个小归,你听听,小,小,这都什么,一听就娘们唧唧的!
在小区院里,小朋友们都不稀罕跟他玩,称他小妹妹,让他找小姑娘扮家家去。
那个时候,只有远处一个刚搬来住的小孩乐得跟他玩,罩着他,小区里一个大胖,明明比这新来小孩粗了五个大手掌,高了三个大手掌,还打不过新来小孩,他开心不行。
新来小孩说,“叫哥,以后我和你玩。”
乐小归这声哥,一直叫到高中,他瑕哥,那就是他的武力输出。
结果,过得久了,啥都能看到,一句瑕狗叫出口,乐小归觉得那股被撇下两年的抑郁不愤之气都抒发出去了,又不怕死地喊了一句,“瑕狗。”
前座,隐约听到了袁天逸抽气的声音。
尤瑕斜了他一眼,笑,“没完了。”
乐小归:“忘恩负义的是你,你管我。我想喊就喊。”开了头,他还真不怕了,“瑕狗瑕狗瑕狗……”让你撇下兄弟一个人走,没良心,就是要骂你!
“行了,帮我捋捋这几根线。”尤瑕把烦了他几天的工作交给乐小归,十字绣绣一半,线全被他缠到一块了,他解了好几天都没解开。
乐小归像被电了一半,立马甩开线,离他好远,便秘表情瞪他,离开两年,这人抽什么风,绣什么十字绣!还是小猪佩奇!他堵着一口血,不愿承认让他眼前一黑旁边还贴着创可贴差点凑成佩奇一家召唤真佩奇的卡通人物的就是时下幼儿园小朋友们最喜欢的动物。
他三岁小侄子天天在家看这个,被他以降智之名强行换到了智力问答的节目。
这他妈,再花哨,也就是两头猪啊。
乐小归收回手,又不好意思地拿过样图,“你去捋线,我来给你绣!”要干,也得干点现实能力的活啊。
尤瑕意味不明笑了一声,接过线。
半小时后,在尤瑕直勾勾目光下,乐小归红着脸把东西还给他:“不绣了不绣了,干这活不是爷们风格!”
操!不就是个十字绣,怎么那么难?!
他偷偷观摩尤瑕动作,十分钟后,叹为观止……
“你……”你他妈不去当个绣工可惜了,绣的虽然慢,但还挺像那么回事,哪像他,下手随意,针针刺手。
当天,(9)班人们看到后排打架场面,只看到了异常温馨的研究十字绣画面。
两大佬,课上交头接耳,讨论不休是为哪般?——原来,只为手上捧着的猪猪女孩啊。
晚上,乐小归要回家看望下父母,一寒假都没怎么回家,一回来就是学校,趁着课业现在还不紧张,学校还管的不严的时候,抽空回家看看。
“帮我和叔叔阿姨问声好,星期我就去看他。”尤瑕说。
“还用你交代。”乐小归屁颠颠背着包,“我妈厨艺精进,回来给你带点她做的酥饼,行了,我先走了。”
他一阵风跑了,尤瑕顺着下课人潮,往寝室方向走。
快到楼前的时候,有人逆着人流方向堵到他面前,指了指不远处黑魆魆的树林,“那边。”
尤瑕停下脚步,顺着他手势看向那边,不太明亮的路灯下,隐约看得到树林边上守着四五个人,往这边盯着。
“怎么,不敢?”过来喊人的鄙夷地嗤笑了一声,不知从哪里摸出来的烟,迎着风打火抽了起来。
旁边看到的,不动声色绕远处走了走,即便这样,还被眼前人凶狠瞪了瞪:“看什么看!”
说完,脸上又挂上流里流气的笑,“前两天,你打了我兄弟,不会想就这么逃过一劫吧?”
尤瑕面无表情,绕开他径直往前走。
拦人的喷烟刚想骂人,看他步子是往树林方向走的,一句“妈的”咽了回去,叼着烟盯着他背影跟着往那边走。
“力哥,就是他那天多管闲事打得我,还把我们的钱都给夺走了!”一个男的从森林黑影中走出来,脸上鼻青脸肿,说话嘴还有些瓢,看来之前挨得揍不轻。
话音刚落,他的两边走出一排人,尤瑕漫不经心扫了一下,六个人,如果眼前这个鼻青脸肿的伤残人士也算,勉强凑个葫芦兄弟。
一排人目光阴鸷盯着他,像一条条毒蛇在树林斑驳的黑色投影中,像喷着毒液望一个将死的猎物。
中间那个叫力哥的走出来,笑的玩味的看他:“就是你多管闲事,堵我们的财路?”
“财路?”尤瑕咀嚼着这个词,笑的微妙,“在初中生身上发家致富的话,人各有志,我很尊重。”
“小子!你他妈现在说这屁话巴结我们有个屁用,要真怕了就跪下来把那天夺走的钱都还给我们,再大喊三声我错了!”一个手下以为尤瑕看到这么多人怂了,立马跳出来叫唤。
尤瑕:“……大喊什么?”
“我错了!”那人强调。
“喊几遍啊?”
“喊三遍,跪下!快说!”
“……说什么?”
“我错了!你个傻逼!”那人想上来打人,“我错了,你他妈是聋子……”
“滚!”力哥一脚踹下这个被人耍了还不知道的二货。
力哥噙着一抹嗜血的笑走过来,“你这人真是死不知道怎么死的啊……”
“停。”尤瑕觉得有必要说清楚,“我从不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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