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江这一吼整个一个气冲山河,得亏走廊不算空荡没多大的回声,不然光回声就能把墙给砸个窟窿。
林既明耳朵一抖,撇着嘴道:“老江,您别动怒啊,可吓死我了。”
林既明一贯嘴皮子溜道,老江才懒得跟他贫,老江皮笑肉不笑:“去校长室领死吧。还有扯不扯郭晗羽,我说的不算,校长说的才算。”
林既明一听就是有门儿,于是连忙又换上一副笑模样说:“那校长不扯的话,您扯不扯?”
“滚蛋!”老江抬腿踢了一脚林既明的屁股,实在是忍无可忍。
林既明也没躲,倒是顺势一蹦三尺高,直接往校长室蹦去了。
老江愁得直按眉心,低声又骂道:“小兔崽子!”
十一中该说不道也是个老校了,建筑设施都有些年头,按照林既明的少爷眼光来看,其硬件方面实在是太过一般,甚至属于中等偏下的阶级。但有一处林既明倒是觉得值得圈点,那便是校长室的红木门。
这门是打林既明入学那年才换的新的,色彩光亮纹理通透。老门之所以下岗,传说中,是被他们的校长给一脚踢退休的。
对于校长的印象,广大学子的脑子里都会浮现出一个啰里啰嗦上纲上线满口规则的讨人厌模子,但十一中这校长可能有那么丁点儿的别致。
这位校长同志操着一口腔味儿十足的东北口音,嗓门洪亮,却不怎么爱说场面话,解决起问题来要么设身处地通情达理,要么脸黑如铁寸步不让,总之,是个不太好琢磨的主儿。
这校长室林既明也去串过几次门儿,说句实话,他自认还和校长挺投缘的。但这次的事儿进了局子,也算是丢了十一中和校长本人的脸面。就算是泼皮打诨如林既明,此时此刻也是有些拿不准情形。
林既明曲着手指“咚咚咚”敲了三下门,里边传来一声底气十足的声音:“进。”
林既明应声推开了门,又转身把红木门关上,这才挂上一张笑脸,说道:“校长好。”
校长支起眼皮,手里拎着个茶壶,手腕转了半圈,壶嘴里就倒出了一脉细茶来。
“来了。坐吧。”校长说道,又取出个杯子,给林既明倒上了一杯。
林既明在校长面前坐下,深深吸了一口茶香:“您这茶真是香。”
校长听闻,哼笑一声:“来我这儿喝茶很荣幸?”
林既明连忙说:“不荣幸不荣幸。”
他叹了口气,又说:“您就直说吧,这茶要喝到什么时候,您要对我进行多久的思想教育?”
“我这人一般不爱跟学生废话。你们年轻人,有些自己的想法,有些自己的个性,很正常,但不能过火。”校长抬起头,“林既明,你这次有点过火。暑假一共一个月,被查打架三回,还在警察局门口被逮了。”
校长的脸肃了下来:“就因为谢松的车轮压了你的脚,你就能在警察局门口动手?”
谢松?
林既明瞪着眼睛想了半天,这才想起来,大松姓谢。
“是。”林既明说,“那总不能我白白被压吧。”
“放屁。”校长喝了一口茶,茶杯“咣当”一声砸在桌子上,“你根本不至于为了这点事儿在警局门口动手!而且据谢松交代,他不是故意的。”
林既明差点没忍住笑出来。心道大松那孙子可真会说话。
“你俩到底有什么恩怨?暑假前你俩就不对付!”
“什么都没有。”林既明说。
“行。”校长的声音突然严厉了一个度,开口丝毫不客气,“你们小打小闹,我一般不愿意闹大,但既然你什么都不说,明天,把你爸叫来。”
这话音刚落,没成想林既明就像被刀子捅了一样,基本上是一高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一掌拍到了桌子上,“啪”得一声,震得手边的茶杯一通蹒跚,甚至洒出了几滴水来。
“不行!”林既明嚎了一嗓子。
校长愣了片刻,然而只是片刻,他就更大声得拍了一下桌子,更大声得嚎了一嗓子:“给我坐下!反了你了!”
林既明放在桌上的手掌被震得一麻,赶忙反应过来,他起身后退一步,朝校长鞠了一躬:“对不起校长,刚刚是我心急,我不是故意顶撞您的。”
校长被他气的不想说话,后背靠在椅子背儿上,伸着手指隔空点他:“你到底怎么回事?”
校长这语气里压着火,简直烦得不行,听着架势,很可能下一秒就一个大耳刮子抽过去了。
空气里紧张的气氛夹着火药味蔓延开,林既明顿了顿,抬起头,眼圈里竟然带着一抹血红。
他开口,一字一顿道:“我的事儿,跟我爸没关系。”
校长:“......”
郭晗羽用手掌托着下巴颏,坐在床边看云彩,简直一个百无聊赖。整整一天的功夫,眼瞅着都要放学了,林既明愣是连个影子都没有看着。这最后一节自习课,他是上的魂不守舍。要知道,林既明可是上午第一节下课就被叫走了。
“哎,张前,你说明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郭晗羽实在压不住了,转头问张前,“不会找家长吧卧槽!”
张前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我不知道。”
郭晗羽叹了口气:“不是,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那黑板上那题......”郭晗羽伸手指了一下前面,“你知不知道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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