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既明也不知道在墙边坐了多长时间,反正坐得他都困了。门外传来两声敲门声,林既明抬眼睛看了一下门,肯定是文姨。他慢慢站起身来。他腿都坐麻了。
打开灯,林既明走到门边。由于没了门把手,林既明瞪了好半天门缝,最后认栽。
“文姨......您自己推一下门吧,没锁。”林既明看了眼被他扔在床上的门把手。
“我手里拿着东西呢!你干嘛呢?赶紧来给我开一下。”外面的文姨说。
林既明:“......”
他翻了翻抽屉,从里边鼓捣出来一把剪刀。林既明颠了两下手里的剪刀:“来了。”
他琢磨了一会儿,把剪刀扯开,用两边的刃死死卡住门把手断掉的位置。还好这个剪子够大,不然铁定卡不住。
林既明仔细看了两眼,使了个巧劲儿一转,又往里一扯,门就开了。
“干嘛呢?这么长时间。”文姨一手拿着一碗鸡蛋面,另一手拿着一杯鲜榨的橙汁,看着林既明手里的剪子愣了。
文姨又顺着林既明的目光看过去,正好瞧见了断了的门把手。
“......”文姨走进屋子,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桌子上,“这门怎么弄得?你刚刚摔门摔的?”
文姨又看见了床上的另一部分残骸。
“算是吧。”林既明短促地撇了撇嘴,“我扯的。”
他走到桌边,深深吸了一口面香:“哎呦,真香。”
他又端起橙汁喝了一口:“我刚才就是关门力气大了些,没想摔。”
“没想摔门把手就掉了,想摔还不得把房子拆了?”文姨看了他一眼,“生你爸气了吧?”
“怎么可能。”林既明无奈,坐下喝了一口面汤。
虽然跟郭晗羽吃的那一顿到目前为止还没过多长时间,但估计是动了气没开灯坐半天太熬人,又或者是文姨这面煮的够香,反正他这会儿甭管饿不饿,就是想吃,且吃的下。
“怎么不可能。”文姨拍了一下林既明的肩,“你要是心里没情绪,能有那么大反应么。”
“也没什么反应......”林既明皱了皱眉头,又斜眼看了一下断了把手的门。心里立马就有点儿不乐意了,就跟被锵着毛的野猫一样,头皮上立着的毛寸都想要蹿天上去炸成烟花。
文姨也不多说,在床上一坐,盯着林既明的背心看。
“文姨,别盯我看了......”林既明回头瞅了一眼,“我后背都起毛了。”
“后背起毛要不要我给你搓搓?”文姨的语气说是嗔怪,反倒无奈多一些,“你呀,多好的事儿,你爸等你过生日,你就不能......”
“谁知道啊。”林既明啧了一声,“这几年他也没想着陪我过生日。”
“那不是前几年你生日都赶上他不在家么,这次你爸还推了在北京总公司的一个会,专门等你呢。”文姨赶紧说。
“那肯定是那个会不重要。”林既明说的更快。
文姨:“......”
“再怎么说他也等了你一晚上......”
“没必要啊。”林既明继续吃面,“他可以打电话找我。他不打,愿谁呢。”
“......”文姨不得不叹了口气。
这俩父子,其实都是一个脾性,拧得很,谁都不愿意先服软,所以就僵着,就杠着。铁拳头砰铁拳头,能不打出两个瘪么。
“可是明明,你是孩子,你爸他......”文姨小声说,没什么底气。
“文姨。”林既明转头,认真的看着文姨的眼睛,“就因为我是孩子,我才永远也不可能原谅他。因为我是我妈的孩子。我妈没了的时候,他在哪儿?骨灰都没捡到热乎的吧。”
文姨的表情僵住:“林既明,怎么说话呢。”
林既明心里猛地一抽,跟针扎一样,他侧过头一通咳。这话不仅是打击报复林远征,更是在他自己心头上抽了一鞭子,疼,生疼,皮开肉绽那么疼。不,还不如皮开肉绽舒服,他现在就想试试皮开肉绽,然后把这股子难受压下去一点儿。
“怎么了?慢点吃!”文姨赶紧起来,拍了拍林既明的后背。
林既明笑了笑,脸色有点白:“没事儿,呛着了。”
“又没人跟你抢。”文姨又顺了两下他的后背。
“那不一样啊,文姨的长寿面,我可最喜欢了,每年都盼着呢,必须赶紧吃。”林既明笑弯了眼睛。
“贫吧你。”文姨也笑了,“我还以为你在外面吃饱了,回来该吃不下了。”
“怎么可能,茁壮着呢。”林既明说,“谢谢文姨。”
文姨:“生日快乐。”
等林既明吃完,文姨嘱又嘱咐了他两句,便出去了。
林既明在床上躺了会儿,翻来覆去睡不着,他看了眼手机,快十点了。林既明在床上抻了个懒腰,准备出去转转,跑两圈散散心。今儿个一天也真是够折腾的,身心俱疲,挺烦。
林既明特别注意了动作放轻,免得吵到文姨,文姨一向休息的比较早。走到门口的时候他愣了愣,门边没有林远征的黑皮鞋了。
林既明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林远征走了?真就这么赶?难不成专门等他过生日是真的?无所谓。林既明晃了晃脑袋,他才不在意呢。
张前九点多写完作业就在床上躺着了,这会儿窗外也没有星空可看了。还是五台沟的房顶好,不大不小的瓦房顶,足够宽敞,踩着梯子十步就能登上去。还有那明亮的星星,一闪一闪的,夜空都被衬得通透了,哪像现在窗帘外面的这天,黑咕隆咚的,星星瞧着还没指甲缝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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