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岭尴尬地抓抓脑袋:“你先说、你先说。”
少年也是不好意思地笑笑,不过虽然脸上脏,笑起来的骨相依旧好看。
空气中逐渐弥漫起一丝丝的血腥味,姜岭这才想起少年的手上、身上都是伤口。他立即起身,把周老板房间翻了一遍,可没找到医用的酒精或者碘酒。
不过好在他找到了一包盐。
姜岭把少量的盐和白开水调配在一起,使其融化开来。虽然姜岭老爸是个粗老爷们,但他平常有事没事就拉着姜岭,教姜岭一些没用的打架冷知识。这当然还包括了如何处理伤口、如何逃跑等。姜岭没想到,还真有一天用上了自己压箱底的绝活。
消毒的淡盐水调制完毕,姜岭对少年讲解道:“等会盐水浇上你的伤口,会有点疼,但你得忍住。”
少年点点头,深吸了口气。
姜岭狠下心,把淡盐水小心浇在了少年的皮肉上,盐水刚浸入皮肤,疼痛感微微泛起,少年眉头就轻轻皱起了。
姜岭:“你没事吧?”
少年摇摇头表示没事,但额头还是沁出一层薄汗,嘴唇咬得死死的。
然而,随着伤口清洗的面积增大,盐水的刺痛感越来越强。饶是少年忍得再努力,拳头还是越捏约紧,甚至开始发抖。
最后还剩手上的伤口,姜岭看着近乎踩烂的手指,姜岭心疼不已。他觉得老爸被抓,自己已经够惨了,没想到这世上还有比他更惨的。真是没有最惨,只有更惨。他叹了口气,把盐水浇上手指。然而,人人都说十指连心,血肉模糊的关节部位一接触盐水,就疼得剧烈抖动。少年险些要叫出声,但立即狠狠咬住自己的手臂,阻止住自己。
漫长而剧痛的杀菌步骤完毕,姜岭收回了盐水。
但他刚倒掉盐水一回头,就发现少年双眼紧闭,牙关紧咬,整个人都软绵绵仿佛失去了支撑点,似乎下一刻就要摊倒。
姜岭连忙接住少年半倒的身体。对方身体软软的,已经失去了主动性。
遭了,肯定是因为受伤的面积太大,痛得快晕过去了!
可是任由姜岭怎么叫,少年依旧双眼愈发迷离,半蒙半昧,就差睡倒在地。
他把少年平放在地上,拍拍他的脸,掐掐人中,但少年就是不应声。按理说,浇淡盐水是消毒,只会有刺痛感,而不是致人死亡。难道是他学艺不精,弄错了配比?可他分明记得是1000份白开水,9份盐巴。1000:9,应该不会错啊!
他急得团团转。怎么办,他不会杀人了吧?!
完蛋了完蛋了!
姜岭跳起来,在狭小的屋子里来回踱步了好几圈。面对少年笔挺挺的躺姿,姜岭猛的一瞥对方的脸,却发现了一个可能的办法……老爸曾经怎么说来着,如果人不行了,就给他做人工……人工呼吸。想起这个词,姜岭的脸就腾地红了起来。
人工呼吸,不就是亲、亲嘴么!他怎么能和男人亲嘴?!这是什么道理!
身体里另一个声音却严正反驳道:可是现在你还有别的办法吗?救人要紧,男子汉大丈夫亲个嘴怕什么!
脑海里两个声音斗争来斗争去。半分钟后,姜岭脑袋一垂,还是认了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反正没人知道他亲嘴的事情,亲就亲呗,怕什么!
他跪在少年身旁,努力呼吸几大口,定神让自己冷静下来。
然而,再怎么给自己做平静的心理暗示,第一次盯着同性的嘴唇,他依旧紧张地口水一吞一吞的。
“……对、对不起啦。”姜岭小声道。
他双手托起少年的头部,俯身。停顿了半秒,他闭上眼睛,双唇附上少年的双唇。
好柔软……像果冻……
虽然少年的嘴唇因干涸的污泥结块而变得粗糙,但依旧充满了弹性,良好的触感让人工呼吸变得不再痛苦,反而散发丝丝的暧昧。姜岭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给了自己脑袋一个暴栗,不敢再多想,几大口气呼呼呼就送进少年的口腔里。
少歇,他红着脸抬起头查看。
少年的身体一动不动,依旧没什么变化。忽然,长长的眼睫毛颤了颤,随即又没什么动静,静静阖着。
姜岭:???
他疑惑地把手指试探性伸到少年的鼻子下面,随即感受到了绵长而温暖的呼吸。一呼一吸,在高挺的鼻梁下律动,是一种生命的昭示。
原来是睡着了。
姜岭一下子放松下来。他抹了把额头的汗,放心地舒了口气。
他在地上安心地一躺,呈一个放肆的大字。望着天花板上的白炽灯,一切安静下来,他总算感觉到了救人的惊险。要是刚刚被保安抓住,指不定他和少年就一起被揍个半死。还好,现在一切顺利。
他侧身看少年,心里嘟囔了一句:“我先睡会儿。醒了后,同学你可得好好谢谢我。”
说完,他再也支持不住入浪潮般席卷而来的疲倦,眼皮沉沉,白炽灯晃晃,慢慢的他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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