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泪俱下的说着,冉玥说到最后突然觉得好没意思,从头到尾都是她的独角戏,她都不知道自己在真情实感什么。
“好了,我明天就回冉家,等你再休沐就和离吧,我不想和你过了,你现在该满意了吧,你就抱着那座院子和柳氏的牌位过一辈子吧。”
沙哑的说完最后一句,冉玥感觉今夜的这一番折腾简直要虚脱了。
被子里很闷,布料贴在湿漉漉的身上格外不好受,她想起身叫人进来帮她换衣服被褥,又不想光溜溜的在陆济深面前低头,只能撑着,想着明早这狗男人就滚了,她做什么不行呢。
许是黑暗让人多少有些放松,在冉玥提到柳氏时陆济深先是习惯性的愤怒,但是随后冉玥的话,陆济深也是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如同重锤般,敲击在心上。
在说冉玥时,陆济深心底也是有着频频被她惹怒的愤慨和屈辱的。
他一向傲慢,又有一副好相貌,尽管缺了那副花月柔肠,可从少年时,不管是在宛城还是京中,频频有女人试图贴过来。
而他却最终为冉玥这样一个女人低头,多少总让人觉得不屑,可是随即陆济深在氤氲着哭腔的声音里,头一次听进了她的话。
他与柳氏之间的一笔烂账,不过是他猴子捞月般的逐光之举,他念着昔我往矣,可实际上没有半点旖旎。
柳氏的死刺痛了他的心,所以过去他用柳氏来定义着夫妻和更深层次的男女之情,柳氏去后,他只觉得无人似她。
可是他却忘记了,冉玥并不是这样理解的。
就她所说,表哥退婚在前,婚后与背弃她的朋友所生一子在后,所以她就果决的抛弃了他,再多的过去也成了如今的伪君子和羞辱,轻飘飘的撕扯出来给他看,还能玩笑般的说着“三刀六洞”这样的狠话。
她这样薄凉,他的那些过往纠葛,比起她来,就显得过分软弱。
“我确实不懂何为夫妻,我与柳氏之间,也不是你所想的那样,若柳氏尚在,我依然不知道该怎么对她,我也……不知道怎么对你。”
“我知道你要的是什么了,我确实对不起你。”
过去陆济深肯定是不屑这样和女人拉拉杂杂的说上一堆,可是今夜在这样的时刻,他盯着头顶的帐子,突然觉得身边能有旁人的感觉也不错。
柳氏之死带来的空寂,是无法言说的,日常每次想想,陆济深都觉得如坠黑暗的旋涡中,他从少年时便习惯独自承受什么,轻易不被温软的东西打动。
唯独冉玥强硬的跑来,将自己的想法不断地塞给他,也索要着,陆济深一次次的将她的要求推开摔在地上,她都纹丝不动。
可是如今她丝缕不沾,温软的躯体在他身侧,却哽咽着说她要和离,他却感觉被她砸出了缝隙。
“我并不想伤害你。”
沉吟良久,陆济深还是说道。
再娶并不只是陆夫人的要求,陆济深自己也有那么一瞬间,想着要一份俗世的温情,没有白首之约,没有错爱和天不假年,却相敬如宾儿女绕膝,和其他人一样的归处。
但是很快婚后冉玥的表现就粉碎了他可笑的幻想,他不肯承认自己错了,也觉得无甚所谓,两人便分而别居各过各的。
再次习惯了毫无挂碍的日子,直到冉玥突然表示想要重新再次试试,不满足过去的日子,陆济深便开始觉得麻烦了,于是反复的推开又被缠上。
冉玥原本精疲力竭的快要睡着,却听到身边陆济深在说话,她半晌无语,又敏感的意识到,这大概是这么久以来,陆济深第一次在和她说真心话。
比起对不起,那句我不想伤害你,更让冉玥瞬间泪目,她明明刚才恨他恨的要死的,狗男人话里的空旷之感又让她觉得有一丝心痛。
过去柳氏和他什么样,冉玥不关心,可是他如今的状态,却让她有点怜悯。
“可你今晚就是想要伤害我……”
冉玥翻过身抽了抽鼻子,闷闷不乐的说道。
床笫之间你情我愿,叫水乳交融,而单方面施暴,则是故意伤害了,他对她无甚情谊,这始于颜值的肤浅感情并不能让冉玥有多心痛,反而目前差点遭受的□□的痛楚更让她觉得耿耿于怀。
她是馋他的身子,可是她也没有什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勇气。
陆济深无话可说,要说真的施加暴力那不至于,也很卑鄙。
今夜他也就是凭着一口气想要宣泄出来,他觉得自己对冉玥仁至义尽,要说唯一没有满足她的也就是实际上的身体碰触了,她若是想要,他也就给她。
开始是只有这样而已,后来他也很快意识到了情况不对。
新婚夜时血染床褥,尽管陆济深没有刻意关注,但是褥子上的出血量足以触目惊心,又见冉玥惶恐挣扎,陆济深再次想起当日情景,于是再无冲动了。
身旁的人缩成了一个虾米状埋在被子里,小小一团看着有点可怜,想起之前她凸出的锁骨和细瘦的肩膀,陆济深头一次觉得无颜以对。
他自认男儿沙场御敌保家卫国,却不想自己一朝竟然差点成了欺辱妇孺的不堪之人,连同过去的高高在上也一同全都被钉在了耻辱柱上。
“今夜是我对不起你,你可以随时要我还回来,你要什么,只要于陆家无碍,我都会替你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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