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察觉到何飞白的视线,白袍人回过了头。凹陷的眼窝,凸起的眼珠以及苍白无肉的脸庞,果不其然,是麻杆男。
手指微动,招来了一缕微风。合拢手指,一团带着点蓝的小气团就被困在了手心中,何飞白低头,观察了一下就松开了手。
‘魂魄?魂还是魄呢?’何飞白稍稍想了一下,就放弃了。没有威胁的东西他并不想管太多。
何飞白没有去管白袍人,而其他人似乎也没有发现他的存在。麻杆男就这么身披着白袍,表情麻木的工作着。
时间飞快,夜色又再一次降临。
暗黄的电灯泡无人自开,窸窸窣窣的声音从黑暗的角落响了起来。脚步声、谈笑声从黑暗中传了过来。
是他们要过来了。
即使并不怕这些东西,何飞白对这些没有实体的幽灵鬼魂什么的,还是挺抗拒的。第一个就离开了座位,准备向外走去。
剩下的人也都站起了身,准备离开。除了一个人——薛音,那个长发文静的女中学生。
她的脸胀得通红,手忙脚乱的做着手下的衣服。但是越急越乱,反而做得更慢了。
“快点走啊!”
“你搞快一点行不行啊,你再不走我就走了。烦不烦啊,我可不想跟这些东西多呆一秒。”
有人还在催促她,小姑娘急的眼泪水都流了出来。
“呃,你别着急。要不我们看看谁做了多的,匀你一件。”竟是六哥出口安慰她。
“可,可以吗?”薛音望向他们,眼里尽是恳求的意思。
“时间这么紧,谁能匀你一件啊!”触及了自己的利益,吴艳第一个就出口反驳。
薛音的脸更加的红了,不好意思的垂下头,泪水扑簌簌的往下流。对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来说,死亡,还是一个过于沉痛的话题。更别说直面死亡。
“没事没事,我看何飞白今天好像很空的样子,又是第一个走的。肯定是有多余的,对吧?”六哥打着哈哈,却把目光对准了何飞白。
这个诡异的家伙,他一定要除了他!
六哥盯着何飞白,企图让何飞白自己交出任务成果。即使他不交出,能让他失了别人的心也好。在游戏中孤身一人,往往是活不太好也活不太长的。
六哥的算盘打得极好,薛音也把希望的目光投向何飞白。
“没有。”何飞白不带任何情感的回答道。
不是冷漠,是真的没有,因为他今天一直都在摸鱼,根本没管那什么老子任务。但是何飞白也没有向他们解释什么,副本里,他对别人的施舍是情分,而不是本分。
薛音听到了这个回答,纵使心中有了准备,但还是不可奈何的怨恨起何飞白。明明你有那么多的时间,为什么不能帮一下我?
眼看着整个工厂都要被那群鬼魂所占据,薛音害怕得直发抖。咬牙随便接了两块布上去,就当是完成了任务。甩下衣服,就往外跑了出去,也不管还在原地等她的其他人。
“什么人啊这是。”吴艳抱怨了一句,挽起六哥的手向外走去。
田初丹那个比较活泼的女孩子此时一言不发,深深地看了一眼何飞白后,也往外面走去。
对于他们的反应,何飞白并不在意。不论是六哥拙劣的挑拨也好,还是其他人肉眼可见的冷漠也好,对他来说,都是平淡生活里一点可有可无的调剂品罢了。
何飞白晃晃悠悠地走在最后面,抬头看着满天繁星,心情出其的好。从路旁的大树下走过的时候,一条藤蔓垂了下来,一颗青色的小果子就送到了他的面前。
“你来了。”温柔的向简恒打招呼。
简·藤蔓·恒往何飞白的身上凑过去,卷起来的小须须碰了一下何飞白的唇,算是打招呼了。
何飞白轻笑,“色.鬼!”
藤蔓也不恼,只轻轻晃了晃果子,示意何飞白去摘。
摘下了果子,咬了一口,熟悉的奶香味,令人幸福。何飞白眯着眼又轻轻咬了一口,突然好奇道,“为什么是奶香味的?”
藤蔓:……(僵住,这个问题我该怎么回答)
而另一头,何飞白貌似已经忘记了这个问题。便向前走,边跟藤蔓恒聊天。当然,说是聊天,这个情形更像是何飞白的单方面倾诉。毕竟,简恒现在还是一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小藤蔓啊!真是难为他刚才费尽心力的想回答何飞白的问题。
走着走着,何飞白逐渐偏离了回住处的路,反而向另一边的山林走去。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何飞白停了下来。
远处层层树影中,一队披麻戴孝的人打着红灯笼,围在那里像是在进行什么仪式似的。
“下葬吗?还是别的什么。”何飞白食指轻轻抚摸着缠绕在他手腕的藤蔓,有些好奇。
但即便再好奇,何飞白也不准备靠近去探查。那群人头顶浓浓的黑气以及不时闪过的血光,都告诉何飞白他们做的不是什么好事。
转身,原路返回。微风轻轻托起他的脚底,鞋子踩在枯草上,落地无声。
还没走多远,何飞白就听见了身后传来了一阵惨叫。托极好听力的福,他连尖利的指甲划破肌肤的撕裂声都听得一清二楚。血腥气弥漫,即使走了很远,何飞白还是听见了。
‘恶心。’何飞白皱眉,加快了步伐。
而此时,杀戮发生之地。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