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张写着“第一次性幻想对象是谁？”的纸条，仇丹差点嘴角抽搐，噗嗤地笑出声来。
这种问题实在太小儿科了，一看就是青春期少年会有的烦恼，搭配着那纸上认真而稚嫩的字迹，仇丹甚至能够脑补出一个面容尚幼、表情却无比肃穆的十六岁少年。
仇丹忽然有点理解曾经与秋田润不清不楚的自己了，过于较真的个性虽然惹人厌烦，但有时也挺可爱。他闭上眼睛，情不自禁地去勾勒脑海里那张线条圆滑稚嫩的脸庞，可却只能依稀记得那双清澈中带着点羞怯的眸子与微微嘟着的嫩唇，更具体的轮廓似乎都被秋田润如今更为硬朗的线条代替，再也想不起他曾经的模样。
仇丹不再去深刨记忆中的男孩，认真思索起这个问题。不过没过几秒，他便迅速败下阵来，嘴角一撇，将那张字条叠好并往罐子里一丢。
这个问题他的确回答不出，仇丹甚至觉得正常男性都不会有这个闲情去记这点小事。
青少年的脑海里充斥着各种奇妙而下流的玩意儿，比那**时的公狗还要**。虽然青春期的仇丹还没有如此饥不择食，但同龄男生档口蹭到树皮都会硬的事情他可没少听过。
仇丹只依稀记得自己初次梦遗在十三岁左右，也没怎么当一回事，毕竟两性教育连个小学生都懂。
至于之后的生理欲望是怎么解决的，仇丹还真记不清，或许是想着男同学们间传阅的小黄片里矫揉造作的女优、或许是想着杂志里穿着暴露的模特……但无论如何，他第一次的性幻想对象都不会是尚未与他相识的秋田润。
仇丹大可把这些念头如实告诉秋田润，这毕竟不是什么正规的比试，他回答得再怎么敷衍也没有后果。可在意识到秋田润找他玩这场坦白局动机不纯后，仇丹的玩心便起来了，他倒要看看对方那老神在在的模样到底能维持多久。
仇丹手指随意地往罐子里一绕，从里面拽出一张有些发潮的纸条。他摊开纸条，目光落及纸面的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仇丹眼帘一掀，可秋田润却并未看他，长睫遮住了他的眸光，让仇丹看不出对方眼里的神色。于是他干脆向前一凑，将那张字条往秋田润的眼下晃了晃。
“对亲嘴角，”仇丹指了指自己的嘴角，笑着望向抬头看他的秋田润。
秋田润此时正坐在沙发上，而仇丹则居高临下地望着着眼前坐得规规矩矩的男人，夹着那张字条的指尖得意洋洋地在空气中一圈圈荡着，另只手松松地搭在对方的肩上。
这种俯视的感觉让仇丹心情舒畅，他甚至有些恶趣味地想看见秋田润手足无措的模样。
须臾之间，仇丹忽然觉得自己这些年来喜欢的那款似乎没怎么变，虽然他讨厌黏人又敏感的情人，可羞怯可爱的那种类型一向符合他的口味，就连他前几任女友也都是小巧可爱型的，随便一个吻就能把那些平日里盛气凌人的女孩们弄得脸红耳热。
所以他当年之所以会鬼迷心窍地和一个男生发生暧昧，果然还是因为对方害羞的性格与柔和的五官恰巧符合了自己的审美。
这些念头来得快，去得也快。仇丹走马观花似的回忆了一遍前女友们的脸，最清晰的还数刚分手的白富美，但也变得有些模糊。他心里揣着别的事，与秋田润对视着的目光却依旧专注，好似眼里只盛着他一个人。
一心两用实在简单，尤其当他分神的两件事都不怎么重要。仇丹在等，打发时间似的想着那一张张模糊的脸庞，期待着秋田润眼里浮现出一抹慌乱。
正当他试图回想那个大三毕业就同他和平分手的高岭之花时，一只手指忽然抵在他的嘴唇上，不轻不重，如同喝冰水时擦到唇瓣的冰块，凉丝丝的。
那张由下自上仰视着他的脸静悄悄地向前一凑，领口间白皙修长的脖子让他想起天鹅湖，微垂的眼睫间隐隐透着一丝微光，迷朦里透着清明。
分明那人的速度不缓不急，可不知为何落在仇丹眼里就成了一道看不清的残影，入目的只有那片晃动着的白和那一小抹化在凉水中的丹砂，直到那温热的东西柔柔地贴在他的唇角，仇丹才蓦然回过神来。
仇丹微微侧目，于是那只近在咫尺的眼眸第一次真正倒映在他的眼里。
那一刻，仇丹的心脏倏然停住了，直到那漫长的一秒钟划过钟面，他才终于意识到他的睫毛与秋田润的连成了一片，如同两把纤细的毛刷相互触碰，细碎的末枝纠缠不清。
秋田润盯着仇丹，吻他嘴角的力度重了半分，那与他睫毛相错的眼睫又往里蹭了蹭，于是仇丹的脖颈上顿时生出一片鸡皮疙瘩，竟产生了种心脏被人小心抚弄的错觉。
“哥……”秋田润的唇依旧黏在他的嘴角上，可仇丹却从他那双眸光流转的眼眸中瞅出了一分笑意，明明话只说了一半，却欲说还休。
仇丹怔愣了一秒，心头的火苗后知后觉地窜了上来。
“草……”他低骂一句，粗暴地按住秋田润的脸颊，微张的嘴唇径直含住对方的，牙齿毫不留情地咬在唇缝间绵软的下唇上，像只未开化的野兽撕咬着口中的猎物。
仇丹咬得又快又狠，可秋田润却只是微微一颤，左手坚定地扶住仇丹地后脑，伸出舌头轻轻舔他上唇的干涩的褶皱。仇丹只觉得充斥着自己大脑的火焰又直直向下烧去，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激动起来，就着他嘴里叼着的嫩肉大力吮吸，被唾沫稀释了的铁锈味从那道被咬破了的口子流进仇丹的口中，好似啜食着什么琼浆玉液，狠戾中夹杂着让人身软的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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