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丹抱胸坐在靠窗的沙发上，阿森则端坐在床边，气氛一度有些尴尬。
阿森比仇丹更沉不住气，不由抬头悄悄瞄了一眼对面脸色煞白的仇丹，不料却被对方抓了个现行，灰溜溜地摸了摸鼻子。
“……对不起。”阿森小声嘟囔了一句。
仇丹冷哼一声，脸色倒好了些。
“你该庆幸你只亲到了我的脸颊，否则我就得吐在你身上了。”
阿森听了这话仿佛想到对方吐了他一身的场景，脸上的五官都皱成了一团，仇丹见了阿森一脸便秘般的表情，心情顿时舒畅了许多。
“谁叫你没等金主发话就擅自行动？你这服务素质不过关啊。”
仇丹的调侃让阿森心里的憋屈更甚了，可他不敢反驳，就怕仇丹一不高兴就去向领班投诉了。
可笑的是，十分钟前的他还以为自己今晚走了运，能和送上门的美男共赴良宵。
现在他才恍然大悟，人家敢情根本不是过来找鸭，只是来咨询感情问题的！被对方用恶心的表情嫌弃地推开也是理所当然了。
虽然道理是这么说没错，可每当阿森想起自己深情款款地去吻仇丹，仇丹却捂住自己的嘴、欲作呕吐装时，他身为男人的自尊心总会瓦解一地。
还好仇丹并没有真的吐在他身上，否则这件事估计会成为他一辈子的阴影。
阿森叹了口气，脸上的表情恹恹的，像只打了霜的茄子。
“仇先生别埋汰我了，有什么想问的就问我吧，我一定尽所能及地回答您的问题。”
仇丹调整了下坐姿，目光落在阿森并不女气的五官上，表情若有所思。
“听你们领班说，你是男人和女人都可以的那种人，是这样吗？”
阿森一愣，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领班？他真的这么说？”
“你们领班的原话是这里有专门服务男人的男公关，但符合我要求的却没有。不过有几个男公关男人和女人都可以，并把这些人的基本信息给我看了，”仇丹说到这里顿了顿，“我从这些人当中选了你。”
阿森知道仇丹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却依旧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为什么？”他问。
“我的首要要求就是个子比我高，头发的颜色不要整得稀奇古怪，符合这两个要求的也只有三个人。你比其他两个人更顺眼，所以我就挑了你，”仇丹答道，将话题又绕了回去，“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是**恋吗？”
阿森的思绪还停留在领班发现了自己真实的性向中，迟迟无法回过神来，直到仇丹再次不耐烦地喊了一声，才迷迷糊糊地抬起头，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不是**恋。”
“那就是同性恋喽？”仇丹顿时来了兴致，托着下巴一眨不眨地盯着阿森，“那你还能对女人有反应？”
阿森第一次被人用如此兴奋又笃定的语气指出性向，内心有些微妙的不自在。但他想到对方是花了钱“买下他整晚”的客人，于是好声好气地解释道。
“我这种长相更受女客人的欢迎，所以接待的都是女性。虽然我对女性是没有反应，但服用少量助兴药就能克服这种问题，因此平常工作并不影响。”
“所以在一般情况下你只能对男人硬的起来？”
“……是的，正常来说是这样。”
“那男同性恋都是这样吗？只对男人的身体有反应？”
“如果是男同的话的确如此。这就和异性恋的男人对男体不感兴趣一样，同性恋的男人对女性的身体并没有兴趣。”
仇丹听了点了点头，心想自己在这种方面并不属于同性恋的范畴——毕竟他青春期刚有性意识时想的就是女人的身体，而自己这些年来也从没有对男人的身体产生过反应。
……除了那家伙以外。
“那如果一个异性恋的男人平时只对女人有反应，有一天却突然对一个男人的身体有了兴趣，这算什么？”
“他是个毋庸置疑的直男，从小到大交的都是女朋友。”
阿森看着仇丹信誓旦旦的眼神，默默将那句“这男人估计被掰弯了吧”咽了下去。他直觉告诉自己仇丹并不想听这句话，听了也只会嗤之以鼻。于是阿森思忖了几秒，不确定地反问：“……或许那个异性恋男人把对方看作了女人？”
仇丹回想了下秋田润的脸，情不自禁地蹙起眉头。
秋田润高中时还未张开的脸的确雌雄莫辨，稍微倒腾一下就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可现在的他五官虽然依旧带着点年幼时的影子，却绝对称不上女气，顶多是清隽，更不可能让旁人将其错看成女人。
阿森见仇丹皱着眉头沉思的模样，心里有些为难。
“……其实对男人的身体有兴趣也不一定是同性恋，有些男人好奇心重，喜欢换种新花样玩，然后渐渐就变得男女不忌了，”阿森说到这里补充了一句，“不过通常这种人只做上面，所以心里依旧固执地认为自己是直的。”
“上面？”仇丹挑了挑眉。
阿森一噎，无奈地解释道：“就是c人的那一方啊。一般同性恋都是0.5，也就是被c和c人都可以，但我刚刚说的那种‘直男’就是只做1，因为那样让他们觉得自己还是个正常的异性恋……”
仇丹一脸震惊，阿森也就继续说了下去，把男同里的1、0和0.5解释了一遍后又说了些圈子里的流行和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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