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预谶现下检查着尸体,眼尖地看到尸体脖子上的红绳。
他掏出一看,是块笑面佛玉。
从菩提,到笑面佛……
柳预谶朝白无常问:“昨天死的那位是不是信徒?”
“嗯?”
白无常似乎没听懂信徒的意思,柳预谶换了个阐述方式:“昨天那位,是不是有宗教信仰?”
白无常点头,“嗯,天主教徒。”
“今天这位,你查查是不是也是……也有宗教信仰?”
柳预谶又继续翻看了下尸体,嗅了嗅尸体手指,有一股夹着古怪气味的恶臭。
难道是恶鬼?
可那淡淡的冷香是怎么回事?
这种味道不太像恶鬼身上会有的。它恰好压制了怨气。哪里怪怪的。
柳预谶想着,又嗅了两下那硬/邦邦、腐臭的手,朝白无常道:“无常,你来闻闻,是不是有冷香味?”
白无常凑过去如只灵犬不停地嗅来嗅去,“咦。”
柳预谶以为他有什么发现,问:“怎么了?”
“咦?”
白无常又咦了下,柳预谶无语道:“咦什么咦?你便秘呢?”
“不是。”
白无常顿了顿,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憋出一句话:“这气味我好像在哪里闻过。”
柳预谶见它愁眉不展,心知它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开口提示:“有点像忘川河的味道?”
白无常立马摇摇头,否决了:“不是忘川河的气味。”
柳预谶挑了下眉,白无常被看得有点难为情了,道:“忘川河虽然承载着万千鬼魂,但却是最至纯至净之地……”
柳预谶见它迟疑,顺着话问:“所以呢?”
白无常认认真真道:“它不会臭,它是香的。”
“……”
愣了两秒,柳预谶无语:“所以,你在哪里闻过?”
白无常还没想出来,困惑地摆了摆脑袋。又听得细微的动静,一个熟悉的猫影蹿过,这不是那只在芬那基地跑掉的死胖猫吗?
柳预谶看了眼白无常,去追那猫。那猫叼着个毛茸茸的东西,被柳预谶紧追其后。
猫突然往草里一跃,再出来时嘴里已经没东西了,贼溜溜的眼心虚地到处乱瞟,又跑到了那教堂。
只见这大胖猫再一次从铁门的栅栏里卯足了劲往里头挤,终于一雪前耻,成功地挤了进去。
它机敏的猫眼朝昏暗的四周打量着,小短腿欢腾地跑了两步。大脸撞上一只黑色皮鞋,仰着脑袋,撒娇般喵了一声,蹭了蹭裤腿,顿时乖巧地一动不动。
那颀长的身子蹲在地上,修长的右手不停地抚摸着蹭他裤脚的猫脑袋。
柳预谶追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和谐的画面。
清冷的白炽灯下,男人穿着白衬衣,灰色的马甲,高挑的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矜贵的书生气。
只见他正不谙世事地抚摸着一个妖怪。
那只已经活了三十年的猫妖竟然被抚摸得还很享受?!
他是这里的神父。
柳预谶远远瞄过两眼,每次不过匆匆一瞥,总是只看到他的侧脸。
肤色如雪,眉眼如墨,清贵温润,风姿郁美,带着与世格格不入的孤冷绝俗。
可远观,而不可|亵|玩,让人不由得敬而远之。
远远看一眼,他心里都觉得莫名的七上八下,简直是罪过罪过!
柳预谶下意识鄙视了自己一番,想起正事,拉回自己的注意力。
他被拦在铁门外,这次门上了锁。
柳预谶目测了下高度,朝里头商量道:“那个,神父,能不能把猫还给我?”
眼见神父不应不理,也不看他一下,柳预谶只好自己翻墙跳进来。
柳预谶刚利索地翻上墙,打算跳下来,就被神父撞了个正着。
神父依旧是半蹲着,手里摸着猫,漫不经心地仰着脑袋瞧他。
神父的眼和他的气质一样,像星辰一样明丽璀璨。
细细望进去,那双眼深沉、睿智,却又孤独。
那沉静的眼底隐藏着某种悠远的孤寂,就好像他已经在漫漫黑夜里行走了很久一样。
明明清冷孤傲,却又偏偏深邃得有些勾人……
等等,他想到了什么?
勾人?
他怎么能对着一张男人的脸,想到勾人二字呢?!
柳预谶惊愕了!
他用力甩了甩自己不太清醒的脑袋,这也没喝酒,怎么净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四目相对,他坐在墙头解释:“门上了锁。”
他说的理直气壮,理所当然。
他也没等主人同意,便从墙头一跃而下,朝神父走去。
神父已经把猫抱在怀里站起来了,他的背笔直却又单薄。柳预谶自认为自己还算高,可眼前的神父比他至少还要高出小半个头。
这么近距离看,这神父果然是清雅绝伦。
君子如玉,气度如兰。
柳预谶觉得把毕生所学到的所有美好的成语全用在他身上都不为过。
然后,柳预谶词穷了。
他脑海里已经蹦出了他语文的毕生功底:金屋藏娇。
好想把他带回去藏起来。
很快,当柳预谶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时,吓了自己一大跳。
什么金屋藏娇?
藏就算了,他竟然还想着藏一个男人?!
他什么时候这么龌龊了?
即使在薛女神面前,他也没有过这么恶心人的想法吧?
这一定不是他!
他一定是被某些别有用心的鬼给附身了!
柳预谶连忙别开脑袋,一望过去,就忍不住小鹿乱撞,胡思乱想。
柳预谶,你清醒点!
他可是个男人!
你一定是太久没谈恋爱了,太久没见女人了。正所谓久旱逢……逢露水,饥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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