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烘烘的小店,暖洋洋的咖啡,生雾了的玻璃窗充满情趣。置身画里的两个人有说有笑,好不自在。
他本想快点离开,哪怕是挤最近一班不知道往哪儿开的公交他都不想多留一分。无奈郑耀齐仿佛跟他有心灵感应似的。不晓得为什么,明明背对着他愣是忽然要转身,一转身就看到了在寒风中缩的跟什么似的他。
郑耀齐撇下宋栩跑出来,跟纪予安打招呼,纪予安就等着他到自己面前来。
“不早了,晚上还有场球赛我想你陪我看。你赶紧忙完,我等你回家。”言毕倾身吻住郑耀齐,纪予安没给郑耀齐说话的机会,缠绵几句就把人推走了。
纪予安回头,正好安文俞打到车。那孩子的眼睛好像红了,不过纪予安终于算是放下心来了。安文俞坐在了副驾,纪予安就坐在后面,挑了个能让安文俞从前面镜子里直接看到他的位置。
从齐谟告白的那一刻纪予安才意识到,除了郑耀齐,他的感情世界根本就是一片空白。面前这个二十岁清澈的男孩,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爱。
没有谁离了谁不能活。纪予安从小就是这么坚信着的。现在的安文俞也该好好认识这一点。
郑耀齐回家很早,早到球赛都还没开始。郑耀齐开门的时候纪予安正窝在沙发上,那男人脱掉外套也坐进沙发,很顺手就把纪予安楼了过去。
“怎么这么久了,还是没有养胖一点。”郑耀齐搂着纪予安的腰,揉了揉却只觉得硌手。
“我都瘦那么久了,哪有那么容易就胖回来的。”纪予安想哭。
他明明每天都有按时吃饭,按时吃药,按时去齐谟那里治疗,可他还是恐惧郑耀齐的怀抱。齐谟说他心里的阴影仍然存在。他不想赞同,但他翻遍了整颗心都找不到,从前那个他可以毫无顾忌依靠的郑耀齐在哪儿。
“回头我给你买点排骨买点鸡炖汤喝,汤最养人了。”郑耀齐揉着纪予安的头发,抓乱了就再理回来,一次次地重复,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感觉怀里的纪予安是真实的纪予安。
“不喝。”纪予安不动声色地擦掉眼角的泪,一把推开郑耀齐,自己深一脚浅一脚地回了卧室。
郑耀齐无奈,只好在外面等了几个小时,估摸着纪予安睡熟了才敢开卧室的门。结果他刚爬上床就被纪予安发狂般赶出了卧室。郑耀齐只好自己抱了被子去沙发上睡。
这已经是这一个多月来第十次纪予安拒绝他上床了,更别说纪予安不计其数的情绪波动和理智崩溃吵闹的时候。齐谟说纪予安的抑郁发展成了躁郁,纪予安可能并不能分清楚自己的这两种状态,所以这就需要他身边的人对他付出更多的耐心。
纪予安理智的时候还好,还能让他抱抱说说话,一发病就烦躁的不行,别人一碰就要吵闹甚至无事无非的就要大喊大叫摔东西。这些天来郑耀齐已经觉得自己精疲力竭。或许,纪予安就是存心折磨他的。
郑耀齐起床之后就随手打开电视点开了新闻,经过这么久的折磨之后,他决定先给自己放一天假。被捉摸不定的纪予安整天这么折腾,怕是没病也要气出病来。可谁叫他理亏又愧疚,这会儿就是活该受罪。
早间新闻总是没什么新意,关注的无非是油盐酱醋这些生活琐事。郑耀齐给自己冲了杯咖啡,再回到电视前面,电视上正播着一则车祸的新闻。
事故时间是昨晚十二点,肇事司机醉酒驾驶,死者是一名二十岁的大学生,男性。郑耀齐脑袋里突然闪过昨晚安文俞的脸,他心里突然升腾起一阵不好的预感,连忙打电话叫人去查。
郑耀齐有意地把早间新闻的声音调低了点,自己跑到阳台打电话。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死者姓安,曾兼职做过酒保,身高与安文俞符合。算是确定了。
虽然这么些年来也不是没见过这种事儿,但这次郑耀齐总觉得格外难受得慌。更惊悚的是他打完电话一转身就看到卧室门口的纪予安在盯着电视看,郑耀齐连忙过去关了电视,转头想哄纪予安去吃早饭。
可纪予安没给他掩饰的机会:“小俞是不是出事儿了?”平平静静一句话却打的郑耀齐喘不过气来。
郑耀齐吞了下口水,这事儿发生的太突然了,他也根本不知道安文俞在纪予安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位置,所以,这件事儿的轻重,真的很难把握。
“予安,你先吃饭好不好,我慢慢跟你说。”郑耀齐去抱纪予安,却被纪予安挡开。
“我突然想吃雪菜馅儿的包子。”
“好,我去给你买。你在家等我一会儿啊予安。”
纪予安仿佛是刻意的给了郑耀齐一个台阶下。郑耀齐记得纪予安从来不吃雪菜馅儿的包子的,但他现在根本猜不透纪予安的喜好跟喜乐,只能顺着纪予安。
郑耀齐出了门就后悔了,后悔在出了那样的事之后竟然把纪予安一个人留在家里。郑耀齐狂奔到家却发现自己没带钥匙,喘着粗气一直拍门,直到纪予安带着笑帮他打开门。
“怎么这么着急啊,我都还没洗脸呢。”纪予安的脸上是笑着的,郑耀齐却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怎么样。
纪予安太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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