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淮不及多想,跑出了屋外。店中人实在是太多,大家都你挤我我挤你地往门外涌去,一边还不忘附和着大喊“抓贼啊!抓贼啊!”乱得让人头疼。卓淮从人群中挤出来,跑到后门处,看见一团黑影闪过,便继续追去。
后门出去便是一条很窄很窄的胡同,堆满了绸缎庄的次等货物,碍手碍脚,那贼跌跌撞撞地好不容易跑了出来,回头看了一眼,卓淮紧追不舍。立马回头继续跑,卓淮见势,借了一下脚边堆得很高的布料的力,轻轻一等,提气飞身起来,一下子拉近了和毛贼的距离,落在他身后,卓淮掏出暗器立马飞出,齐齐打在毛贼的小腿上。毛贼吃痛跪倒在地上,还不死心地往前爬,却发现眼前突然多了一双靴子,正要抬头看时被一脚踹翻在地。回过神来人已被绑住了。
毛贼浑身发疼,听见一个纨绔的声音响起:“卓宗主好身法,只是用在这废物身上,大材小用了。”
“将军,移交官府吗?”随从在身边问战弋。
“偷的东西搜出来没有?”战弋问道。
“都搜出来了,都是陈大人绸缎庄上几件精致的小摆件,还有些苏州来的新鲜布料做的小香囊。”
“你把东西都送还回去,就说人我抓到了,”战弋垂下眼瞥了躺在地上看起来万分痛苦的毛贼,“带走了。”
“将军,”随从不解道,“怎么不交给官府?带走做什么?”然后凑近战弋低声道,“将军,这里不比军营,就算您是有心为民除害,这么个小小毛贼,送给官府您也轻松,动用私刑可是犯律的。”
战弋闻言轻蔑一笑,随即看向路常,笑道:“这不知好歹的东西偷看我和你们宗主亲热,你说我要不要跟他算算账?”
随从背上立马激起一层冷汗,路常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只能尴尬地点点头,道:“是...是...”
满月已经有了颓势,却还朗朗地挂在夜空,卓淮眼神清冷,扫向蜷缩在地上的陌生人,开口道:“路常,把这个人带回妙兰堂,扔到我们屋子隔壁去。”
“是。”
事情如此,卓淮心里也有了个大概。眼前这个人根本就是暗里跟踪战弋卓淮二人的不知谁家家奴。轻功真是了得,只是实打实的功夫实在不怎样。估计是败露了才明着偷东西逃跑。那,那刚刚那个轻飘飘到几不可查的吻,原是为了掩人耳目,做给这毛贼看的。卓淮咬了咬牙关。
妙兰堂某厢房内。
毛贼还是五花大绑的样子被扔在地上,时不时抽搐着,发出烦人的呻吟声。战弋颇带着玩味的神色看着地上的人,一遍一遍擦拭着手中的匕首。卓淮拧了拧眉头,半晌,开口道:“别装了,我的针上根本没毒,碰都没碰你一下,战将军一脚能把你踢坏?”
“那可说不准,我那一脚......”战弋开始反驳,卓淮斜着睨了他一眼,战弋声音弱下去,扭头对卓淮说,“不然先把针拔了,松松绑,也好显示我们把人请过来的诚意。”
卓淮看了路常一眼,路常会意,上前去掉暗器,开始松绑。
毛贼突然挑准了时机,似是预谋已久地一个反手想去抓路常的肩膀,路常早有警觉,稍稍一避便躲开了。毛贼还不甘心,又反跳起来去扫路常下路。战弋很没有耐心地将匕首扔了出去,将毛贼鬓边头发削去一大截,顺在毛贼脸上留下一道漂亮的血印子。路常顺势擒住了被战弋吓得不轻的毛贼继续绑上。
战弋走过去捡起自己的匕首,很无奈地叹了口气,用匕首的柄轻轻刮过毛贼的肩膀,笑道:“你们一路师兄弟怎么都蠢成这样?假装给你松松绑你怎么那么当真,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那一派的武功路数是下流的专攻人下三路吗?”
毛贼闻言,眼中立马露出了无限惊惧,直愣愣地盯着战弋。
卓淮心情很不好地拧了拧眉头,道:“路常,去门口守着。”
“是。”路常领命出去了。
“白狐狸的人?”卓淮看向战弋。
战弋对毛贼扬了扬下巴,道:“问你呢,白狐狸的人?”
毛贼一脸被戏弄被侮辱的愤怒神色,骂道:“战弋你个伤风败俗的东西!今儿我落在你手上,我无话可说,想从我嘴里挖出点什么来,告诉你,没门儿!!”
“啧,态度那么差。”战弋道,“好好说话,你偷看我们俩大半天,看到什么啦?都骂我伤风败俗了。”
“谁知你二人真真假假,一会儿疏离得不行,两个大男人,一会儿浓情蜜意,让人把牙酸掉!”
“那真是对不住,看来你也不那么受宠,被专派来守着观看我二人婚姻生活是否和谐。”战弋身体向前倾了倾,“来,说说,你要怎么复命?”
那毛贼白了一眼战弋,似是躲瘟神一般别开了头。
卓淮早就失去了耐心,手指一动又飞出了两根暗器,都插在毛贼的脖子上,毛贼登时双眼涨红,瞪向战弋。战弋摆摆手,似是无奈道:“看我干嘛,我屋里人脾气不好,我可管不了他。”
卓淮上前扭过毛贼的头,声音森森地问道:“问你了,是不是白狐狸的人。”
那毛贼被人掐着,呼吸都有些困难,只能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你们......你们......不都.....早都...看出来了吗......我们是...师兄弟......”
卓淮一把撒开他,那毛贼快要断气似的倒向一边,骂道:“下流东西!两个男的......下流东西......”
卓淮一脚踹翻他,又扔了四枚暗器,毛贼登时昏死过去。偏向一边的耳后露出一块很微小很微小的烫疤。
“王相指使的?”卓淮问道。
“看起来,好像明摆着,的确如此。这烫疤是王家的奴戒。”战弋收起了匕首,严肃道。
“你也觉得不是?”卓淮问道。
“也?”战弋看向卓淮,然后笑了,“王相虽然蠢,但应该不至于无可救药到让烫了奴戒的家奴来干这事儿。明摆着是有人想摆王相一道。”
“的确,若真是死士,身上肯定藏毒,败露后肯定自尽。他这被你发现被我们抓到,全是破绽的一出,完全是为了让我们相信他是王相的人。”卓淮也扯起了嘴角,“那不如...”
“将计就计。”二人相视一笑。
战弋摊开笔墨开始写折子,连夜命人将折子和毛贼送入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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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弋:亲到老婆了我心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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