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论殿下为何会在一夜之间对苏侧妃态度突变,他一个奴才,只需一切听从殿下的吩咐即可。
倒是可怜了齐言和齐语,什么都不知道就被打发着去送苏侧妃了。
也怪他们平时仗着侧妃不受宠,得寸进尺了。
夏桑摇了摇头,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殿下面上虽仍是一派云淡风轻的样子,但他总觉得殿下那周身的气势比以往冷冽狠厉了许多。
比如今晚这短短的几句话,就让他这把年近半百的老骨头,冷汗涔涔。
至于齐言齐语能否从轻处罚……夏桑无奈地叹了口气,眼下全都要仰仗着偏殿的那位了。
而这会儿子的偏殿,几个宫女内监各自忙碌手底下的活,动作轻巧,生怕弄出什么响动。
方才殿下身边的人亲自带着“诈尸”的侧妃娘娘过来,他们属实是又惊又怕,但谁都不敢多说一句话。
毕竟夏总管白日里发了话,东宫上下谁都不可妄议侧妃娘娘的任何事情,否则就……乱棍打死。
众人齐齐打了一个哆嗦,隔着门窗偷偷看了一眼侧妃娘娘所在之处。
室内,案上的香炉烟雾袅袅,一股檀香顺着空气,隔着漆红雕花屏风,传入苏宁窈的鼻尖儿,一阵心旷神怡。
苏宁窈悠闲地瘫在满是花瓣的浴桶里,无端端地打了一个喷嚏。
“谁念叨我了这是…”苏宁窈伸出嫩白纤细的手指,揉了下鼻尖。
“娘娘,可是水凉了?”被她撵出去的宫女绿芜柔着嗓子,细心问道:“可要奴婢再为您添些热水来?”
苏宁窈捻起水面上一片花瓣,下意识道了句“不必”。
她又不是真的古代人,有点适应不来让人伺候着洗澡的规矩。
而且原主这身上…胳膊,腿和腰上裹在衣服里的都没一处好皮肤,青青紫紫的淤痕,把她看得是心惊肉跳的,一看就是在庭狱挨的毒打。
难怪她一直觉得身上隐隐作痛。
苏宁窈不是圣母,她现在十分后悔没在庭狱里让那老巫婆多自扇几巴掌了。
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为原主报个仇了。
“唉……” 苏宁窈叹了声,她这会儿是全然接受了穿越的事实,方才还匀出空来看了眼自己的容貌。
秋水为神玉为骨,芙蓉玉面柳叶眉。只是年纪尚小,面上还带着几分娇憨稚嫩。
千秋无角色,悦目是佳人。
当真是倾国倾城,可惜香消玉殒的早。
苏宁窈感慨一声,起身擦了擦身子,换上新的里衣,走到屏风外。
“娘娘沐浴好了。”她刚出来,绿芜就迎了上来,声音温温柔柔的。
苏宁窈方沐浴过,此时面若桃花,眉眼内带着一丝媚态和慵懒。
绿芜早已压下了开始时内心的惊慌,这会儿看着苏宁窈,难免又惊艳了一番。
眼前这位一直是容貌身段绝佳,奈何性情骄横,从前一直不得殿下的眼。若能早如今日这般收敛了性子,哪还用在殿下跟前、在这东宫里头,受这些罪,遭这些白眼,早早便就能得了宠去了。
绿芜想着,又看了眼外面,道:“娘娘,奴婢看天色不早了,您不若先提前准备着。”
“嗯?准备什么?”苏宁窈往前走了两步,坐在一旁的软榻上,擦着头发问。
绿芜见状接过布帛,手指拢着她的发丝,笑着道:“自然是准备侍寝了,娘娘莫不是紧张得给忘了?”
“…什么!侍寝?!”苏宁窈惊呼一声,末了又觉得自己反应过激,便干巴巴扯着嘴角道:“弄错了吧?殿下今日未曾同我说过要侍寝……”
绿芜叹道:“这种事奴婢怎会记错,这偏殿一向都是侍寝的娘娘住的,这您不是也知道嘛……”
“我……”苏宁窈哑口无语,她哪可能知道这个?她在剧本里就压根没有见过跟“侍寝”有关的字眼。
“娘娘是害怕?”绿芜见她蹙着眉,轻声安抚道:“若是害怕,娘娘大可不必。虽说您是第一次侍寝,但依殿下今日对您的态度来看,也应该不会让您受苦的,娘娘您只要……”
细细碎碎的声音落在苏宁窈耳边,苏宁窈越听越觉得自己耳根子都要红了。
但是绿芜却还在念叨,甚至还嘱咐到了类似“许是有点疼”、“往后便好了”这种越来越露骨的话。
苏宁窈越听越不好意思,脸上飘起一片红云,急急忙忙低头打断她,“不、不是…你先别说了。”
也不知绿芜一个看起来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怎地说起这些男女之事来如此坦然的?
“娘娘可是害羞了?”绿芜放下布帛,端详着她,有些好笑着的说道:“您就放心吧,殿下他虽然看……”
“本宫怎么了?”
清冷而有磁性的嗓音自外面传来,打断了绿芜还未说出口的话,尾调微微上扬,言语间带着点愉悦。
苏宁窈心口一颤,抬起头。
视线内一道高大的身影推门而入,一身玄衣清贵俊逸,正目光深邃地望着她。
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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