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窈的心“砰砰砰”地乱跳着,连忙将身子往里缩了缩,将脸埋在被子一角,不说话了。
只不过她耳尖儿泛红,脖颈也泛着红,容祁猜她现在的脸上一定是熟透了样子,心下不免有些好笑。
他又不是控制不住自己。
不过却还是怕吓到她,缓了良久才重新连人带被捞进怀里,好笑道:“怕什么,我又不能吃了你。”
苏宁窈窝在被角,任由他抱着,没敢乱动也没吭声,心说谁知道你。
容祁轻叹一声,扯下被子,将苏宁窈那张红得发烫的小脸露了出来,就见对方怯生生地看着他,满眼戒备之色。
“……”
他失笑,轻吻了下她的额角,柔声道:“睡吧。”
苏宁窈方才心里拉开的警报还在响,狐疑地望向他,对方却已经合上双眼,呼吸清浅均匀,好像方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她内心惊讶于眼前人城墙般的脸皮和钢铁一样的心理素质,便眨巴着眼睛又盯着他又看了会儿。
不得不说,容祁生得着实好看,眉眼唇鼻都像精雕玉琢过那样,瑰丽尊贵。此刻他闭眼躺着,脸颊几缕发丝垂着,睫毛在眼睑下面投下一片阴影,明明很冷的一张脸,此时他周身却格外柔和。
苏宁窈看得入神,却不料容祁闭着的眼睛却突然睁开,正好与她的目光对个正着。
“好看么?”容祁低着嗓音问。
被抓包的某人一脸羞色地又把脑袋垂了下去,但因为两人离得近,她这一低头,正好把自己完全蜷在容祁怀里,心更加慌乱如麻了。
容祁轻刮了一下她的腰,感受到怀里人的身子僵硬了一下,将唇凑到苏宁窈耳边,哑声道:“若再不睡,今夜就都别睡了。”
话语间意思由不得别人不去乱想,简直是明晃晃的耍流氓。苏宁窈呼吸一滞,恼羞成怒地抬头瞪他一眼,然后干脆利落地认怂了。
“我睡着了!”她轻喊一句,然后就把身子一翻,两只小手偷偷摸到自己脸颊上,热的发烫。
罪魁祸首太撩人,她心慌意乱地深吸了两口气,久久不能平复内心泛起的波澜,缓了很久才慢慢陷入梦中。
容祁又是几近彻夜未眠。
翌日一早,他看着再次扒在自己身上的一团,她的衣襟经过一晚的四处打滚,此时已经有些凌乱地散开了,而在容祁的角度,正好能看见她一些不可言说的部位,从胸口到脖颈处牵着两条粉色的细绳……
这场景太撩人,加上他半边身子上压着的柔若无骨的身体也太有诱惑力,容祁的眸色一深再深,最后还是压抑着自己,狠狠地闭上眼,沉了一口气,将小腹的一股火都勉强压了下去。
某人却还在毫无察觉的边做梦边扯他衣服,时不时还砸吧砸吧嘴,口水都要留了下来。
“……”
真是自讨苦吃。
容祁面上隐忍着,额角青筋暴起,动作却是极其轻柔地将人挪回床褥上,然后眸光幽深地看她一眼,才快速穿好衣服离开。
绿芜早早就在外面候着,见容祁出来本想行礼,却见自家殿下脚步不停的出去了。
步履间略显慌乱。
“这……”绿芜嘟囔了一句,又将门偷偷打开一个缝往里瞧了瞧,自家娘娘正香肩半露,抱着被子酣睡淋漓。
绿芜恍然大悟,这一大早的真是……
…
容祁在自己殿内沐浴后,出来径直进了书房。里面一些紧要的东西他都叫夏桑搬到偏殿去了,这会儿书房倒显得空了些。
他抬手从书架后的暗格里取出两封信。
一封是手里人对如意坊近期情况的探查,另一封是他手下暗卫在边关地区的查探情报,他命夏桑每次接到信后就放在这里,然后他不日来取。
容祁将手里的信一一拆开来看。
信中报:蓝家开始对如意坊有所举动,试图带着十三家朝上文武大臣之子女从中抽离;而边关那边却没有查探出什么风吹草动。
容祁下意识将手搭在佛珠上,蹙眉思考,他那好四弟藏得深极,只能除夕之时再试探一番,眼下要紧的还是盯紧如意坊那边。
他将两封信烧毁,然后叫了夏桑过来,吩咐了些事,看着外面时候差不多了,才施施然迈开步子去上朝。
他向文昌帝递交了昨日撰写好的折子,皇帝龙颜大怒。
整个大殿都透露着一股压抑和沉默,礼部侍郎赵权正跪在中间瑟瑟发抖。
容昊掀起龙袍一角,狠狠将折子往下一砸摔,赵权连忙吸了一口冷气,将身子伏得更低了。
“赵权!前几日有人上奏你的辖区一带闹虫灾,你却苛税赋税,你跟朕说这是旁人对你栽赃嫁祸。如今你是想告诉朕,太子今日这有理有据的证词,也是在诬陷你吗?”
“老臣、老臣是一时糊涂,陛下开恩啊陛下!”赵权满脸冷汗,整个人直接瘫在地上,身体也在不断发抖。
天子之怒,不动而威。
容祁身姿挺立,冷冷看了他一眼,放声道:“赵侍郎一句冤枉,就能将那些无辜百姓的命都抵过了?”
容昊一听更是动怒,他向来自诩明君,如今却在他的天下、他的江山里,有人因自己的大臣而丧命,这怎能叫他不怒!
他将视线转向容祁,沉声道:“太子认为该如何处置?”
容祁无声一笑,冷言道:“自是按照律法,抄家流放,赵侍郎择日问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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