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地里收成,外头的采购商一批一批的进村,坐地起价,拿眼瞧着地里的东西,开口喊价。
不过价格相差不会特别大,每斤差个几毛钱。采购商喊价,要是觉得合适,就开始收成给他们运上驴车送到村外。
他们有大车停在村外头进不来。
李家的十几亩菜地也被采购商承包了,李大整日的在地里忙的脚不沾地,就连着叶知恩与李母都下地来帮忙了。
叶知恩与李母负责收菜,李大则是把菜整理好,用扁担挑到驴车上,满车后采购商那头会有人把菜拉到村外头。
李大刚送走一车回到地里,就瞧见叶知恩一个人蹲在地里收菜。
他走过去问:“娘回去了?”
“嗯,娘说煮好饭给我们送过来。”叶知恩额头的汗珠子从脸颊直滑到下巴颏。
李大拿走他手里的小刀说:“你去歇会,刚送走一车,他们得吃了午饭才能回来,不急。”
叶知恩也不矫情,站起身往那桔子树下走去。走路时腿有点颤,这是蹲久腿麻了。
到了桔子树下,叶知恩并未坐下来休息,他倒满了一杯水又给李大送了过去。
李大接过搪瓷杯,开口问:“你喝了没?”
叶知恩摇摇头,“你喝吧,我一会儿再喝。”
李大哪里不清楚他,别人吃过的东西他是绝对不愿意碰的。“你先喝好了我再喝。”
叶知恩眼睛亮晶晶的,刚才他还挺犹豫的,现在听李大这么说,拿了杯子仰头喝了两口,又把杯子递了过去。
“好了,你喝吧,不够我再给你倒。”
李大把搪瓷杯里剩的水全灌下肚子:“够了,你去歇着吧。”
说完,李大拿眼瞧了叶知恩一会,问:“是不是太热了,脸怎么这么红?”
叶知恩摸了摸脸,“很红吗?”
李大也说不上来,要说热的,可红的也太过均匀了点。
“有点儿。”
“应该是热的吧。”叶知恩也不太在意。
桔子树枝叶繁茂,躲在树下的阴影里凉快了不少。叶知恩拿了块帕子擦着脸上的汗水,就听到有人喊他。
寻着声音看去,不远处站着宋家宁,手里提着一个篮子。
虽说去喝了人的喜酒,可真要说起来叶知恩与宋家宁却是不熟的。除了吃酒见过一次,剩下的就是在村口看电影时。
“你有事吗?”叶知恩问着。宋家宁喊他一定是有什么事情,不然叫他做什么。又不熟,总不能唠嗑吧。
宋家宁黝黑的脸上划过一丝犹豫,然后抬脚走了过来。
他寻常话问着:“你家地里的菜清的比我家快多了。”
叶知恩不知他什么意思,难道真是来找他唠唠嗑而已?
叶知恩说:“我娘也来帮忙了,只不过刚才回去做饭去了。”
宋家宁把手里的篮子放下,也在树下坐着。
“你还没吃饭呐,我这还有剩的馒头,你要不要先吃点?”
“不用不用,我不是很饿。”
宋家宁却有点热情的过头了,他打开篮子,从里面拿了个大白馒头出来就要递给叶知恩:“甭客气,拿着吃吧。”
叶知恩推拒着:“真不用,我真不饿,而且娘一会儿就送饭过来了,你留着吧。”
宋家宁送不掉,叹了口气把馒头又放回了篮子里。
“你是不是因为那事在生气?”
“什么,哪个事?”叶知恩被问的有点懵。
“小乐的事,我当时就只是想找个人说说心里事。我没想到他竟然会跑来找你,还这么闹。”
想起那个单眼皮气汹汹的家伙,立马知道宋家宁说的谁了。
叶知恩问:“那他说我勾引罗卫的事是你说的?”
宋家宁有点尴尬地点了点头。“我那天实在是被罗卫气得不行,才这么说的。”
叶知恩生气,“你生你的气,污蔑我做什么。”
宋家宁理亏,被叶知恩指责也不敢回嘴,“这事儿确实是我做的不对,我在这里向你赔个不是先。”
这干巴巴的一句道歉叶知恩才不吃呢,他没回话。
宋家宁叹了口气说:“我那天是真的气,实话和你说,我家男人可比不上你家李大。”
这话听的叶知恩心里舒坦点。
又听宋家宁说:“我嫁给罗卫前就知道他这人总喜欢拈花惹草,随处见到个漂亮点的,就没脸没皮的凑到别人跟前热乎。”
叶知恩奇了,他问:“那你还嫁给他。”
宋家宁苦笑:“不嫁给他怎么办呢,我已经十八岁了,我娘又生病。”
叶知恩知道,阴人十八岁来情潮,也是暗示着可以嫁人的意思。
阴人的发情期除了男人之外,只有抑制剂可以控制。但对于村里生活的阴人,抑制剂的价格实在太贵,尤其是每月都得吃。
但即使如此,叶知恩还是不理解:“那你可以嫁个好的,至少不像罗卫那样子的啊。”
宋家宁黝黑的脸上竟泛起红晕,他有点不好意思的说:“罗卫他除了这事,其实对我也是不错的。”
叶知恩算是看出来了,这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也怨不得谁。
“那你说我勾引罗卫这事,哪里想出来的?”
“就…就是那件咔叽上衣。”宋家宁把罗卫藏着那件咔叽上衣的事说了一遍,不知道是不是想到罗卫那躲躲藏藏的样子,气又涌上心头。
“他一个光棍汉家里放了件阴人的衣服,你说我能不气吗。问他就支支吾吾的,我就知道有猫腻,那天晚上又见你穿了件一摸一样的,我气头上才会想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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