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师父大人。
我大概快要成婚了,便请你来天山城为我操持婚事。
季玄展开信纸的手抖了三抖,他可没教她这么.....这么.....见色起意......
*
揽月台在天山城一向都是担起大梁戏台子,又或者说因为天山城的司马氏族有个戏痴,才为她一人修了个大台子,就搭在天山城司马玉独居的一处别院外。
往日皆是不给外人瞧的,只有这中秋佳节,才会开放连着唱上五天。
乌娩啃着鸡腿,想着昨日写的信,不过临城而已。
今日师父应该就能到了吧.....想着师父与这司马玉有婚约,这样一来帮她与司马玉养的那位花旦公子牵个线,应当算不得是个问题。
她越想着越觉得胸有成竹,似乎已经在幻想成婚之后花旦公子日日唱戏与她听的场景。
又咬了一大口鸡腿,嗯~真香!
“乌娩!”
一声从天而降的怒吼,差点让她呛了个措手不及,扭头一望。
那不是王家的小翠吗?到了年纪还嫁不出的老姑娘,唉~瞧瞧她再瞧瞧自己,好像也是一样嫁不出去,她就收敛了自己的脾性,温和了些。
“哦,小翠呀,什么事?”
“什么事!你还敢问我什么事!”王小翠一瘸一拐,满脸怨气朝着乌娩而来。
赫然一张大脸盘凑过来也着实是让她需得缓一缓。
乌娩想着也没欠她钱,怎么就一副欠了她几辈子银钱一般。
“我与你又不熟,你作甚这般盯着我。”
“你祖叔师父居然敢骗我!”王小翠一开了话茬,就停不下。
“他偏了我所有的钱,还骗我有桃花劫!害我被别人一脚踹到米铺里!”
这三吼,是乌娩招架不住的......
她将鸡腿三下两下啃完,抹了抹嘴角。
“我想你确实是有桃花劫的。”乌娩一本正经,她本就生的一副神仙模样,却不晓得为何还是少了些特有的韵味,但扮一个算命的还是绰绰有余。
开始她的胡编乱造“我观你相貌而言,确实是有桃花劫,且这劫还十分激烈,莫约是个极为俊俏的公子。”
世人都喜欢长得好看的,小翠自然也不是意外,虽然是还有些怀疑,却还是带着三分期望问道“你说的真的?”
见鱼儿上钩了,乌娩从袖中扯出一方罗帕,将它递给王小翠。
“你看,这方罗帕可有哪里不同?”
王小翠从乌娩手中接过罗帕,只瞧见洁白一片,只有下角绣了个不知晓什么东西。
摇摇头“这是什么?”
不知道才对!乌娩也不知道自己绣的是个什么鬼,稀奇古怪就绣了这块罗帕,罗帕上绿油油的一坨到底是个什么?
“这是那公子给你的定情信物。”乌娩神情凝重,眉却微皱。
摇摇头“可惜啊~可惜啊~”说罢就要去将罗帕收回。
王小翠一听定情信物,心中一喜,抓住这方罗帕,死活不肯收手“可惜什么?”急急追问!
乌娩抬头望见揽月台就要开锣了,随便道了句“可惜时间不对!那公子穿了见青衫,腰间别了串铃铛,在揽月台后面那片池塘边等你,你要再不去可就错过了。”
一双眼盯着揽月台生怕错过了花旦公子,王小翠见她说的详细,迟疑片刻又问“你可没骗我?”
“你再不去!那公子可就成了别人的桃花劫了!”
锣鼓敲响,揽月台上那人着了件大红翻缎戏袍,举步窃窃,面含羞容。
是花旦公子!这一场唱的是洞房!
乌娩一脸痴样,挣脱王小翠的手,三两下挤入台前。
王小翠低头瞧了乔这方罗帕,竟开始随着乌娩方才说的话,开始幻想她命中的桃花劫该是个什么模样。
不知不觉走到揽月台后的池塘边,一颗心都要跳脱出来,这次再不能遇见真命天子她就回家随便挑个人嫁了吧。
揽月台上步步生莲,唱腔绵延无尽,月色撒满了一地,声音悠扬,入耳只觉甚不足。
好似流荧扑面,又似炙热旭阳,总之乌娩心之滚烫。
台后塌椅上躺了个面色苍白的女子,一头乌发垂满了软垫,她也着了件大红的衣裳,口脂抹了些点缀,才显得气色好些。
地上跪了一地的仆人,皆垂着头,抖动肩膀啜泣。
塌上的女子年岁不大,却是将离世模样。
司马玉微微闭眼,瞧见梦中一青衫男子,站在那处,她朝前走了两步问道“公子,你可知道天云城怎么走?”
时九卿今日要唱戏,她却是不能缺席的。
那人没有转身,只轻声道了句“司马玉,你可是爱那戏?”
“自然。”她没有丝毫的迟疑,她爱戏如命,这一辈子只想听戏。
“那你可爱唱戏之人?”那人又问道。
司马玉迟疑了,她说不清,她爱那场戏,也爱唱戏的角儿,却不知道是否爱那唱戏的人。但她只迟疑了三瞬,点点头。
发现身前的人可能看不见,她急忙道“我爱的,我爱时九卿。”
“那你便回去找她吧.....不要再游荡了......”身前的男子只轻轻拂了拂衣袖,她耳边听见一串清脆铃声,迷迷糊糊便睡了过去。
竹笙已经许久没有离开蓬莱仙岛了,他每一夜都会去无妄仙门的世蕴殿上,站在那瞧一瞧偌大的蓬莱仙岛,却始终没有廖无眠的身影。
他一开始只觉得人死了便死了,瞬间的疼痛只是短暂的,且这样的痛也并不会让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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