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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知发烧了。
他裹着被子窝在沙发上惨兮兮地抱着热水宝试图捂出一些汗，看着戚亭先代替了往年他的位置，跟着郁兰鑫女士在家里忙前忙后地搞年前大扫除。
戚亭先偶尔会跑过来拿他的杯子替他加点热水，郁知捧着热水，脸上倒像是被热气熏红的。
要说他的发烧实在是活该。
昨晚上本身就喝了酒身体抵抗力就下降，还趁着酒劲主动去惹戚亭先，两人胡闹到两点多才睡下。
不发烧才是奇怪。
郁知烧的昏昏沉沉的，感觉又回到了前一天醉酒的状态，但是想起戚亭先，他又总忍不住要笑。
戚亭先也是喜欢他的。
那个亲吻浅浅的。
但是戚亭先的手是烫的。
滚烫的手不仅没有推开他，还揽住了他的腰，另一只手也握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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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知的眼睛几乎粘在戚亭先身上，郁兰鑫都看出端倪来，她摸了摸儿子仍然发热的额头，好笑道，“你光盯着我们连电视都不看了，怕我欺负你同学呀？”
郁知赶紧摇头，把眼光放回到电视上，“我就是觉得不能帮忙嘛……”
“你放心吧，我和阿姨能搞干净，”戚亭先笑着插话，“上次我在我家发烧你来照顾我，这次你在你家发烧我替你搞卫生，我们俩也算是有难同当了。”
郁兰鑫很放心戚亭先，便把最后擦干玻璃的任务交给他，自己先行去厨房做饭，留下郁知和戚亭先在客厅。
郁知冲戚亭先招手让他过来，小声问他，“你累不累啊？”
“不累，”戚亭先也小声回答他，“能帮阿姨做点事挺好的。”
“你连自己家里卫生都是请人做的，”郁知撇撇嘴，“我看你是无事献殷勤——”
“向自己丈母娘献殷勤有什么不行。”
郁知一下涨红了脸，伸手扯戚亭先的袖子，“别乱说！”
“其实我是想讨好你妈妈，”戚亭先笑了笑，“我见着阿姨总觉得心虚，阿姨对我这么好，我却把你拐上弯路了。”
他昨晚睡得比郁知还要晚，发泄完的郁知心满意足地钻在他怀里睡着，夜深人静的时候一直沉浸在互通心声的愉悦中的大脑突然冷静下来。
郁知和他不一样。
郁知是家里的独子，从小是母亲含辛茹苦把他养大，他也孝顺，和母亲的关系很好——这么好的家庭，戚亭先害怕会因为他破坏掉。
常年独自面对各色人等的生活让戚亭先在无意识间就少了一些少年人的莽撞，反而对家庭有更深的顾虑。
他不想让郁知像他一样，明明有母亲，却连过年都不愿意发一句祝福。
“我才不是被你拐走的。”郁知仰起头来凑近他，“我是自己跑着去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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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烧的人嗜睡。
吃过午饭和药郁知又沉沉地睡过去了，再醒来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他觉得身上松快了不少，自己走到客厅去接水喝。
正看到客厅明亮的灯光下戚亭先和郁兰鑫女士端坐在茶几前——下飞行棋。
他妈妈不爱打牌不爱搓麻将，只爱下飞行棋。
奈何她儿子读书聪明下围棋和象棋也是一把好手，只有飞行棋是他下棋路上的拦路虎，手气其差，常常对手都走到大本营了他还没能扔出能够开始走棋的点数——毫无游戏体验。
郁知玩多了发现自己手气不好之后就不爱下了，当妈的自然也能够理解他，但是就更没人陪她玩了。
不过现在看起来郁兰鑫和戚亭先玩的很开心，两人手上下着棋，嘴上还在聊着郁知小时候的糗事。
郁兰鑫先发现了他，赶紧把人拉过来量了体温才放心，“好了好了，这回总算退烧了，和我们一起玩会，你下午睡了一下午，今天晚一点吃饭。”
郁知只好也加入战局，他的手气什么的不要紧，今天把郁兰鑫女士哄开心了最重要。
戚亭先很懂他的心思，两人配合着在棋盘上互相残杀，然后让郁兰鑫在两人互相的枪林弹雨中昂首阔步地向大本营冲刺。
郁兰鑫玩得开心，结束了棋局就一边回味胜利一边乐呵呵地去热饭。
他们俩则负责收拾棋盘和棋子。郁知做了个鬼脸，“我算是体会到古时候太监陪皇帝下棋的感觉了。”
戚亭先乐了，没说话，意味深长地眼光向下看了看，然后在郁知即将炸毛前及时补话，“你有没有我还不清楚吗？”
于是郁知一天内第无数次回忆起前一晚上的触感，他憋红了脸，“不准开黄腔！”
谁想到戚亭先这回彻底不要脸了，他凑近郁知，“那还准不准摸？”
“轰”的一声，郁知觉得自己爆炸了。
但是客厅暖黄色的灯光在戚亭先的眼里光彩流转，郁知看见了面红耳赤的自己，也看见了戚亭先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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