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上午的忙碌，刑警队众人回到警局已经过了午饭时间，虽然打包了一堆饭菜，众人却各怀心事，无人动筷。赵新成心里记挂着陆一鸣的事情，率先开口：“老张，怎么不吃啊，也忙了一上午。”张力现在完全没有胃口，俗话说物伤其类，他只要一想起来陆一鸣惨死的样子就心神不宁，哪怕是山珍海味恐怕也吃不下去，只深深地叹了口气：“太惨了，死得太惨了。”
赵新成现在还不清楚现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只以为张力是因为第一次遇见命案，才会如此感慨，便指着他调侃着；“老张，这可不行啊，心理素质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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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要是看见现场，说不定还不如我呢。”张力摇了摇头，依旧一脸凝重：“那血啊，太多了，恐怕全身的血都放干净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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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多血吗？赵新成的眼中闪过一丝狐疑，试探着问：“陆一鸣，就是之前夏天那个案子的丈夫吧，我查过他的人际关系，很简单，也就和那个王军有金钱上的交易，怎么突然就被杀害了？”
张力叹气就没有停过，双手抱胸，十分忧愁：“不是突然杀害，你看，做成这样，肯定是蓄谋已久。”张力拿出现场拍摄的照片，指给赵新成看：“凶手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冷血杀手，手法老练，这绝不是他第一次作案。”
“砰”
在张力拿出照片的那一瞬间，赵新成就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把背后的椅子碰倒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张力却不觉得这样的反应奇怪，一脸了然：“看吧，就说你还不如我呢，这场面，谁看都得吓一跳。”
赵新成尴尬地笑了两声才有些犹疑地接过照片，却惊讶出声，手指急促地翻着照片：“什么？这，这，怎么会这样？···周围邻居一点动静都没有听见吗？”
“没有。一点动静都没有，连死者本人都没有做什么反抗。”张力就着赵新成的手，翻到了第８页，指着说：“看见了吗？后脑有一个打击伤，凶手应该是先从背后将死者打昏，然后再动手杀的人，不过我们在现场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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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环境如此闹腾，周渝信却丝毫不受影响，他正慢条斯理地准备开始吃饭。看到这个场景的赵新成不禁感慨，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有···“小周，你先别忙着吃饭，过来看看，你也分析分析。”说着就把手里的照片又递了过去，好像只是平常的讨论，却两眼一点不错地盯着周渝信的表情。
再看一次果然还是艺术啊！但是周渝信表面上没有任何异常，声音也没有丝毫波动，开始说出自己的想法：“砍下***并撵烂，凶手是女的？她需要花很长的时间。”慢慢享受这场屠杀。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张力在一边接话：“但是，如果是女的，一个人不大可能完成，说不定有同伙。”说到这里，张力猛地拍了一下脑袋，然后把资料夺了回来：“行了，不跟你们说了，反正也吃不下饭，我还是去实验室等着吧，哎，没想到我这老油条也没法再混日子喽。”
虽然手边还有一件棘手的分尸案等着赵新成处理，但是他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心思管了，看着周渝信几次欲言又止：“你进刑警队还不到一年呢，就遇上这样恶性的案子，怕不怕？”
怕？当然不会了，周渝信还清晰地记得小时候，在那个充满了消毒水味道的纯白色房间里发生的事情，也是这样开膛破肚，不过是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在刺眼的白色灯光下，就像一幅无法复刻的经典画作，鲜红的血液，苍白的躯体，整洁排列的器官，耀眼而美丽，现在回想依旧怦然心动。可惜，懂欣赏的人太少了。心里虽然这样感慨，表面上还是要做出正常的反应：“有一点怕，但是，总会遇到的。”
真的怕吗？如果害怕的话，现在怎么还能吃得下饭？赵新成很怀疑，毕竟周渝信总是这样面无表情，实在很难区分他到底是什么情绪，就继续试探着问：“早上，你怎么一下子就想起来王军？我都没你反应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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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渝信解释道：“杀人总要有动机，要么为情，要么为财。你刚才不也说了吗？陆一鸣的人际关系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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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年轻就是好，脑子灵活。”赵新成不禁感慨着，然后一脸关怀：“小周，最近麻烦的案子一个接一个，是不是很累？我看你今早眼睛红通通的，昨晚没睡好？”
周渝信停下了手里的筷子，若无其事地反问：“赵队，我还好，你操的心更多，今天也很疲倦的样子。”
赵新成无法反驳，只好双手抱在胸前，靠在椅子上，做出一副吊儿郎当地样子，挤眉弄眼道：“昨天不到８点就下班了，晚上没什么活动吗？也给我讲讲呗，年轻人嘛，精力旺盛，我懂的。”
“我没有朋友，也不喜欢出门。”明明是极孤单的回答，周渝信却可以说得这么平静，倒让赵新成有些不好意思了，只能讪讪地笑了两声掩饰尴尬：“又不是非要和朋友一起，一个人也可以玩得很开心，你别不好意思。”
周渝信其实早就听出了赵新成的言外之意，这下也不想再继续纠缠，干脆地回答：“我一下班就回家了，昨晚没有什么活动，只是失眠了而已。”停顿了一下又反问回去：“赵队，你呢？你不也是年轻人吗？难道也是失眠？”
“哈哈，我哪算什么年轻人啊，３６的大叔了，别说下班了，上班我都累得不行，哪还有精力搞什么活动啊。”赵新成一副被逗乐的样子，却又满怀深意地感叹：“真巧啊！我们昨晚都失眠了。有句话你听说过没有，黑夜是犯罪的最好时机。”
周渝信一点也不紧张，冷静应对：“听过，所以夜里，我不喜欢出门。”来源长佩文学网（https://www.gongzicp.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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