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渭深：“……”
程渭深看了看他，说：“脸色怎么这么不好？小孩子淘就淘点，回去可别对着她发脾气啊。”
乔辛洲打断分享育儿心经的程渭深，说：“我看起来是那么不通情达理的家长吗？”
程渭深笑了笑，把门口让开请乔辛洲进来，乔辛洲看着小心翼翼地躲在果子身后的丫丫，叹了口气，说：“你躲什么，小叔还能揍你不成？”
丫丫摇了摇头：“丫丫怕小叔生气。”
乔辛洲：“知道我会生气你还乱跑？万一你出点儿什么事儿，我怎么跟你爹交代啊？”
程渭深拍拍乔辛洲的肩膀，说：“你家这个小侄女乖得很，想也是程楉这个兔崽子哄着她过来的。”说完又朝向果子：“岁数不大，倒是学会拐人了？”
果子颇为不服气，顾着腮帮子反驳：“那她就得一个人住宿舍了！好可怜的！你们大人怎么能这样儿啊？”
小孩子一句没心没肺的话说得乔辛洲有点儿过意不去，他抽了抽鼻子，这是个心虚的时候他惯有的动作，程渭深看着好笑，于是帮他开脱道：“别跟她们计较了，现在的小孩儿人小鬼大，我每天都被果子顶嘴顶得没话说。”
厨房里的高压锅传来一声尖锐的气鸣声，程渭深走进厨房，说：“来都来了，我炖了牛肉，都吃点再回去吧。”
乔辛洲刚想拒绝，就看到丫丫闻到牛肉的香味时那副神往的表情，只能应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谁才是他的冤家。
程渭深端着菜出来，果子很懂事地帮他布置餐桌，程渭深给乔辛洲放了一副碗筷，随意地问了一句：“你开车过来的？”
乔辛洲：“嗯，你家住的忒远了。”
程渭深：“手还没好就开车，单手握方向盘很危险的。昨天我着急去病房都忘了告诉你，小心别着水，两天换一次药。”
丫丫这时才发现乔辛洲的左臂上缠着绷带，稚嫩的小脸儿上立马写满了担忧，问道：“小叔的手怎么了？”
乔辛洲笑了笑，说：“没事儿，小叔骑自行车的时候不小心摔的，以后你骑自行车可得小心着点儿，知道吗？”
丫丫听了连连点头。
果子却好像发现了什么，问：“爸爸和叔叔认识吗？”
乔辛洲的雷达腾得亮了，虽然还是八风不动地埋头吃着牛肉，耳朵却竖起来听程渭深说话。
程渭深：“爸爸跟叔叔是大学同学。”
果子眨了眨眼睛，又问：“那我怎么从来都没见过叔叔呀？”
乔辛洲：“……”
程渭深：“吃饭！食不言寝不语，我平时都是怎么教你的？你看看人家郑铭。”
丫丫自从动筷子起就安安静静地吃饭，慢条斯理细嚼慢咽，一看就是郑洁用筷子打出来的教养，这俩姐妹一模一样，毕竟乔辛洲也是这么被郑梅教出来的。
乔辛洲：“你女儿挺可爱的。”
程渭深看了他一眼，反问：“你难道不应该夸一下我做饭挺好吃？”
乔辛洲：“嗯，挺好吃的。”
话说得挺敷衍，但乔辛洲觉得这顿牛肉饭确实好吃，牛肉被炖得松软，放了玉米、红薯、土豆和胡萝卜，高压锅炖了两个多小时，土豆和汤融在一起，非常适合用米饭拌着吃，还加了一点点的黑椒，微微的辣味让牛肉嚼起来满嘴都是香味。
只是乔辛洲现在脑子里乱哄哄的一堆东西，比如他并没有在房间里看到一丝一毫有女人生活过的痕迹，席间果子也并没有提起过任何关于“妈妈”的话题，似乎非常习惯这种只有她和父亲的生活。乔辛洲想，难道他并没有和妻子住在一起？离婚了？
乔辛洲倒是没有觉得程渭深一个曾经的gay现在多个女儿是一件什么大事，曾经弯过现在直回来而已，也许本来就是个双也说不定，再偷偷看看果子，越看越觉得怎么都不对劲儿。
奇怪的点主要是……乔辛洲真心觉得她和程渭深长得一点都不像。
也不是完全不像，程渭深的面部线条硬朗，下巴有一条浅浅的缝，果子也有，果子的鼻梁看着也很高，只是她眼睛的颜色太浅了，甚至有些微微发绿，看起来……怎么好像是个混血小孩儿的容貌啊？
程渭深的面部线条再硬朗，双目再深邃，也依旧是亚洲人的长相，果子却越看越像个新疆甚至是外国小孩，估计等她脸上的婴儿肥褪去，将来会越长越像西方人。
难不成程渭深还娶了个外国媳妇儿？
如果不是，那……程渭深有没有发现这件事？但凡是个男人应该都对这种事情比较敏感吧，看他和果子父女情深的样子，好像全无芥蒂似的，父慈子孝，滴水不漏。
乔辛洲一边神飞天外，一边还有条不紊地吃着碗里的饭，直到他夹了一块胡萝卜放进碗里，程渭深才问：“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乔辛洲在心里暗暗扒程渭深的黑料被当场抓包，却毫无心虚，反而在看到程渭深的时候，隐隐觉得他的头顶好像散发着某种颜色的光芒。
乔辛洲试图从程渭深的神色中捕捉到些什么，于是说：“果子大名叫什么来着？刚才你说了一次，我给忘了。”
程渭深笑了笑，说：“程楉，木字旁过来一个上善若水的若。我起的，挺不错吧？”
乔辛洲礼貌地说：“名儿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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