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辛洲一只手拎着菜,另一只手抱着给陆思源带的花儿,站在门口手忙脚乱了好一会儿,胳膊腿被他扭成好几个姿势,外套和裤子口袋都掏过了,还是没能把钥匙掏出来,觉得这个破钥匙也要和自己作对,一怒之下,一脚踹在门上。
这一声巨响让安全楼梯里的灯都亮了,邻居家的狗都给人家吓得对着门汪汪叫。
门里也传来急切的声音和脚步声:“来了来了来了,乔哥……你没拿钥匙?”
陆思源拉开门,被染成浅棕色的头发因为睡了整整一天而炸着呆毛,眼睛依旧有点红,脸也睡得红红的,身上穿着乔辛洲略显宽大的睡衣,和乔二白一起茫然地站在门口,看起来懵懂又无害。
看到这一幕,乔辛洲的火气又莫名其妙地下去了。
“拿着。”乔辛洲没好气地把那盆多肉塞进陆思源怀里,拎着一大袋子的菜径直走进厨房里。
身后传来陆思源欢喜的声音:“啊!是多肉,好可爱啊!”
“给你的,你负责把它养活了。”乔辛洲的声音伴着窸窸窣窣的塑料袋声从厨房里传出来,陆思源光脚站在地板上,看着乔辛洲拧开料理台上的水龙头,水声哗啦哗啦的,把乔辛洲的絮叨都盖住了。
陆思源捧着花盆呆呆地望着乔辛洲的背影,鼻子又一阵酸。
“乔哥……你怎么这么好啊?”
乔辛洲一边挥舞着菜刀剁里脊肉一边把跳上料理台捣乱的猫赶下去,实在气的不行,最后蹲**来举着把菜刀怼在乔二白的猫脸上,看它吓成飞机耳缩了一团,咬牙道:“再捣乱,你就是砧板上那堆排骨,听见了没?”
骂完猫以后又骂人:“陆思源!赶紧把你的猫抱出去!烦死了!”
吓得陆思源也一个激灵,连忙跑进厨房里抱猫,手里却还舍不得放下他的小花,一只手端着花盆,一只手夹着一长条的猫,战战兢兢地逃出了厨房。
晚饭是糖醋里脊,乔辛洲做菜的技术非常堪忧,仅能入口果腹,好在陆思源也不挑,能有口吃的就很不错了,更别说乔辛洲这道糖醋里脊做的还算不错,外酥内嫩,浇上黄澄澄的糖醋酱,好甜口的陆思源每当这个时候都觉得自己喜欢死乔辛洲了。
但乔辛洲不吃甜,所以对这道菜敬谢不敏,他也实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单单做这菜做得好,只觉得让陆思源白捡了便宜。
他不爱吃这菜,这个时候又确实不太饿,就自己又炒了个醋溜白菜,就着闷的软糯的米饭在一边吃。
陆思源一边嚼着里脊一边问:“乔哥你下午去哪儿了啊?”
乔辛洲夹着白菜抖汤的手不自在地顿了顿,含糊其辞道:“跟个朋友出去了一趟。”
陆思源毫无眼力价儿,鼓着个腮帮子接着问:“去哪儿了还顺路买花儿回来?跟谁啊?”
乔辛洲:“跟你有关系吗?还查上我的岗了。”
陆思源很不服气:“那可不?我现在就是住在你家的小妖精,必须能查你的岗。”
乔辛洲:“……”
他倒是对自己的定位挺明确的……哦——怪不得下午感觉程渭深跟自己说话的时候有点儿怪腔怪调儿的,闹了半天是在这儿吃暗醋呢。
一边觉得程大夫多大个人了还犯这病,一边又觉得……他这个醋吃的相当没品位,不仅没品位,还提前亮干净了底牌。
陆思源看他半天没说话,基本已经猜了个八 九不离十了,于是一边伸筷子一边说:“哦……我知道了,一定是那个长得很帅、单身、1的医生!”
乔辛洲气急败坏道:“闭嘴!”
陆思源现在胆子特别大,当即蹬鼻子上脸:“哈!被我猜中了!你居然出去私会老相好!”
乔辛洲一把抽走空了的里脊盘,赏了陆思源一个白眼儿,转身进厨房里了。
陆思源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巴巴儿地探着脑袋问:“哥,他是不是和你求复合啦?”
乔辛洲快疯了,这人怎么跟个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掉,还把他的两件心事都猜得明明白白的。
现在乔老师已经从气急败坏变成恼羞成怒了,他扯下冰箱旁边挂着的围裙直接扔陆思源的脑袋上,吼道:“洗碗去!”
陆思源撇着个嘴巴,委屈地套上围裙,觉得乔哥有了老公的话肯定就不在乎他了,心情十分之低落。
不过他也就低落了一会儿,就跟着前来凑热闹的乔二白一起玩儿水了。
乔辛洲只觉得自己家里养了两个智障,能把整个小区的智商都拉低的那种。
乔辛洲听着厨房里哗啦啦的水声,两条长腿悠悠闲闲地搭在茶几上,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他开学前有三篇论文要写,开学就要准备着评职称了,一时间有些焦头烂额。他翻了几页文献资料,这份考古报告他看过无数次了,每一个字都认识,此时却感觉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脑子里全是陆思源的病,他想,应该给陆思源联系医院了。
一时间又想起程渭深的那句话。
——“辛洲,我们复合吧。”
脑子里纷乱如麻。
“乔~哥~!”
陆思源洗完了,抱着哀嚎一声的肥猫以一个标准的导弹发射的姿势钻进乔辛洲怀里,仰躺着砸在乔辛洲腿上,吓得乔辛洲下意识地往后一撤,否则陆思源那一下很有可能直接砸中他的命根子,他的下半身就别想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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