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正是年景刚过的时候。初春的雪才刚刚化开,梨园的戏鼓已经锵锵的敲了起来。
这是初春的第一场戏,唱旦的便是华夕。
说起华夕,整个上海滩的闲散或富贵人士可是无人不晓。尽管身处下九流,名气却是不小,抵得过任何一个当红的女演员。当开场的二胡悠扬的扯出一片情丝时,戏台下竟已是座无虚席。
出场的戏子裹一袭红衣,男生女相却也不显得柔媚,只论身段来看,便是女人也比不过。
他轻拧水袖,手中的折扇“啪”的一下打开,将一半的精致面容隐于扇后,半遮半掩间,一段长生殿的唱词便如流水一般潺潺流过。
他似是不经意般让眼神在台下每个人身上扫过,在看到一个角落时,他的声音顿了顿,随后不着痕迹的接上,但是眼睛却再没有离开过那一角。
很快,便有人发觉了,扭头向那个角落看去。
那里坐着一个富家公子打扮的年轻人,正在闭目养神,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台上戏子的顾盼流连。
于是众人不禁叹息。
这等美人的关注,却没换来一个眼神,这毛头小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不过多久,这幕便结束了。
婉转的唱腔刚一停下,几个佣人便拿着托盘出来讨赏银了。戏班子虽然不会像耍杂技的那样直接拿个破碗讨打赏,但是也是要派几个佣人端着托盘从那些有钱老爷身边走过,如果谁不给,或是给的少了,就相当于在大家面前丢了面子,所以托盘里的赏银一会儿便堆了不少。
正是一片嘈杂,那个坐在角落里的年轻人,却在不知何时消失了。
幕后。
苏茗费力的把头上沉重的戏冠摘掉,看了看脸上厚重的油彩,深深地叹了口气。
每次卸妆都像脱层皮一样啊……
他刚准备去拿卸妆水,余光一瞟,却看到一个清俊的身影向他走来。
那人是谁,他再清楚不过了。
苏茗顿时激动起来,就像小孩子看到了喜欢的玩具,他连衣服都不脱,直接扑到了那人身上。
妹子的胸!妹子的胸啊!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被裹胸裹着,实在是没什么柔软的感觉。
那人被他扑的一个趔趄,顿时有些不悦,恼怒地推开他。
“都说了多少次了,不要总是把没卸妆的脸往我的衣服上蹭!这衣服蹭上了油彩洗不掉的!”
他的声音虽然听起来端是春风拂面,清澈悦耳,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没那么客气了。
苏茗眨了眨眼,似乎是有些受伤的垂下了眼帘。
才蹭了一下就被推开了,呜呜呜……
君慕白看见他这幅样子,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刚想说些什么补救一下,就看到苏茗重新抬起头,对她说:
“奴家贫贱,无以为偿,不如就以身相许……”
说到最后,那双细长的桃花眼中俨然已经染上了点点笑意。
君慕白险些被那蛊惑人心的笑容晃花了眼睛,几乎要一口答应下来,好字都快出口,才反应过来,又狠狠的推了苏茗一把。
苏茗只是笑了笑,恢复了正经的样子,继续去卸妆去了。
“你快点,我带你去个地方。”
君慕白双手环胸,倚在妆台旁,不知在想些什么。
“去哪里?”
苏茗一边除着唇上的口红,随口问到:“翠春楼吗?”
“那是哪里?”君慕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等,青楼?”
“开个玩笑而已。”
“哼。”
君慕白冷哼一声,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一把捏住了苏茗的手腕。
因为她和苏茗是一站一坐的姿势,所以她只是稍一低头,就看到了苏茗为了把妆卸干净而被蹂躏的嫣红的唇瓣。
如同娇嫩的花瓣,等待着赏客的一亲芳泽。
那一瞬间,君慕白忘记了她想说什么。
直到苏茗奇怪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问她是不是妆没卸干净,她才回过神来。
“喂,你没去过那种地方吧?”
“当然没去过。怎么,你想带我去?”
“你做梦。没去过最好,你要是敢去那种地方……”
“就怎样?”苏茗似笑非笑的接到:“上了我吗?”
“你以为我不会么?”
本以为这句话一出,作为妹子总该面红耳赤的放手了,但他没想到的是,君慕白的回答是如此的毫不犹豫:“如果你真的敢去那种地方,我就让你尝尝,半个月下不了床的滋味。”
纳尼?!
苏茗的表情在那一刻差点崩了。
他的女主,是不是对自己的性别,产生了奇妙的误会?
就在苏茗还处于石化状态中的时候,君慕白已经拿过一旁的梳子,为他系好了发带。
也许是有着对长发的执念,苏茗一直不肯剪短发,头发越长越长,已经没过腰间。
墨发披肩,甚是好看。
君慕白摸着手下顺滑的如同绸缎一般的长发,不禁一阵恍惚。
其实以身相许什么的,也不是不可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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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写作时间跨度略长,所以前后文笔可能会有略大差异,相信我,会越来越好的
ps:第一个世界是铺垫,小姐姐攻戏份有点多,第二个世界开始女性角色戏份会减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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