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生死,谁又说的定呢。你就当我是为了这家国天下吧……”
“而且……”
“对于我来说,这也是一种解脱啊……”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似是已经没有力气睁开。
“孙子楚,谢谢你。”
“不管怎样,君慕白,还请多关照……”
气息随着鲜血一起流尽了。
无论当初是如何温柔平和,抑或明艳美貌,倒下后,最终也只剩下了这一副冰冷的躯壳。
孙子楚莫名想到了他听过了一句唱词。
“当年貌比桃花,桃花;今朝命绝梨花,梨花……”
微风拂过,又有几片梨花落下了。
他笑了一声,眼中却好像有苦涩的液体滴落。
“你还是这么轻易的就原谅她了……或者,根本没有怨过她……”
那我呢?
难道你就没有注意过吗?我对你,只此一人的温柔……
他抱起苏茗的尸体,转过身,却看到门口停留着一个人。
“君慕白。”
孙子楚轻唤一声,脚步无一丝停顿,径直从她的旁边走过,留下她一人呆立的身影。
君慕白久久不能回神。
眼前浮起的,却是初见时,他站在满树梨花下,轻轻地微笑。
就是那样一抹笑容,把他们都打入了万劫不复的地狱。
自己一手创造的地狱。
费尽心机锁住的东西,却还是这样轻易地失去。
君慕白苍凉的大笑,笑着笑着,却有眼泪沁出。
“我今日,倒是尝了亲自种下的孽果。”
……
风轻轻地吹起,梨园里的戏台上,早已满是梨花瓣。
朦胧之中,似是有一个人轻转水袖,登上台来,对着空无一人的台下,幽幽的吟唱。
这一树的梨花,终还是落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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