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渊没有把青鸾带回他平常居住的院子，而是直接回了自己的寝宫。
装饰奢华的殿门被重重甩上，隔绝了夜晚沁人的凉意。
青鸾的后背抵在殿中的座椅上，被迫维持着一个后仰的姿势。
腰上的淤青卡在椅子的棱角上，疼的他倒吸一口冷气。
但他没法起来，还有一个更重的家伙正压在他的身上。
“夙渊……”
青鸾小心翼翼的唤到，已经有些示弱的意味。
夙渊久久没有说话。
久到青鸾的身体开始酸疼，才终于听到他的声音。
“你可知……刚才那人是谁吗？”
夙渊的语气已经恢复了平静，收了那一贯的戏谑口吻，竟让他感觉有些不适应。
青鸾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
夙渊轻笑了一声，把有些遮眼的长发捋到耳后。
“那你想知道他是谁吗？”
他的声音本就如林籁泉韵，尾音上挑，竟让青鸾有些愣住了。
“或者说……和你，曾经的关系？”
青鸾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也许是心中那抹熟悉的感觉实在是太过迫切，他没有察觉到夙渊语气中的异常。
那股近乎于醋意的味道。
手腕一下被抓住，带着他不能理解的凶狠力道。
“疼……”
青鸾不由得皱眉。
夙渊顿了顿，动作稍稍放轻缓了些，却还是没有松开他的手。
“你是不是、一看见他，就有种非常熟悉的感觉？”
他一字一顿的问道，语气已经完全变了味道。
青鸾歪了歪头，没有回答。
事实上，这样显而易见的问题，也不用回答。
夙渊松开那被捏的发红的手腕，从青鸾的身上爬起来，像是生闷气一般坐到一旁。
他知道自己今天很怪。
心中像是打翻了醋坛子，一股酸的呛人的味道直往头上涌。
他还记得，那日他找到被君慕白囚禁起来的青鸾时，对方茫然的表情证明着，他一点都不认识他。
他以为他是真的把一切都忘干净了。
可凭什么、凭什么那个人还能在他的心里留下影子！
真是可笑……堂堂魔尊，竟也尝到了嫉妒的滋味。
他突然笑了起来。
虽然他平时就极爱笑，但这声笑声，却还是让一旁不知所措的青鸾生生感觉到一股冷意。
“可以啊。”
“我可以告诉你，你们曾经发生过的故事。”
“但是，你有一个选择的机会。”
薄唇轻启，吐出的，却是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冷漠话语。
“脱掉衣服，把腿分开，躺到床上去。若是伺候的我高兴了，我就告诉你。”
看到青鸾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单薄的肩膀微微颤抖，他却没有丝毫感受到羞辱这个人的快意。
事实上，这话刚说出口，夙渊就有些后悔了。
青鸾最害怕做那样的事情……
不过，他也只是在气头上，才这样说说……应该没事吧？
半晌，夙渊低声说出了下半句。
“做不到的话，就别在我面前提起他，也不许关心他。”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青鸾，伸手勾住了他的下巴，无形中透露出的，是上位者独有的压迫力。
“你的选择是？”
那双美丽的浅灰色眼睛无神的眨了眨，对着夙渊的方向。
……明明是个瞎子，眼睛早已丧失了通情达意的功能。可为什么，他却觉得，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受伤的神色呢。
他说的话……伤到他了吗……
他们僵持了一阵，就在夙渊忍不住要去安慰青鸾的时候，青鸾却比他先动了。
纤细瘦弱的手指扯住了他的衣袖，在那沉暗的黑色映衬下愈发显得苍白无力。
青鸾的头顺从的低了下去，顺滑柔软的白色长发柔柔的披散在肩头，露出一点脆弱的脖颈。
“我答应你……不会再提起他了。”
“别生气……夙渊……”
夙渊的目的达成，轻轻扯了扯嘴角，却僵硬无比。
为什么，心情反而更烦闷了呢。
他弯下腰，把跪伏在脚边的鸟儿抱了起来，走向了床榻。
青鸾安静的缩在他的怀里，似乎是无论他要对他做什么，都不会反抗的样子。
可夙渊也不敢做点什么。
他把青鸾放到榻上，自己也和衣躺了上去，把那个看起来几乎要化作一堆羽毛消散的人紧紧抱住。
“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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