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小央正想着,看见一家玉器柜台门口摆着一大一小一对青玉镯,中间放了个银锁,显然,是为一家三口准备的。
是个不错的礼物。
穆小央走近柜台询问,“你好,请问门口那套玉镯可以拿出来看一下吗?”
这家店员是个刚来实习的小姑娘,听到有人说话,连忙把头从柜台里拔了出来,惊喜地望向穆小央——脖子上戴着的碧玉。
穆小央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自己的胸前,这才想起,刚才下意识摸项链,忘记把吊坠放回去了。
“您,您这个玉,是在哪里买的呀?”小店员问。
穆小央有点尴尬,“朋友送的。”
其实也不算送。
小店员闻言咽了口口水,“送……送的?!”
“嗯。”他硬着头皮答。
“啊!这位顾客,是这样的,您这个玉实在太稀有了,您能不能稍等一下,我叫我老师过来看一下。”小店员两眼放着光,好像要把穆小央整个吞下去。
穆小央有些摸不着头脑,“我不是来鉴定这个的,我是想问门口那个套件怎么卖?”
“哎呀门口那个不好!”小店员搬来个椅子给穆小央坐,又安慰他道,“我让我师父给你带个水头比外面那个好的,绝对划算!”
又疾如闪电地掏出了手机,打给了自己的师父。
“喂师父您快来!这有个疑似帝王绿!”
“老坑新坑我看不出来啊!”
“哎呀肯定是玻璃种。”
“行行行,您快来。”
穆小央坐在椅子上看着忙得像个陀螺的小店员,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水头,什么帝王,什么老坑新坑,什么玻璃……
嘶,难道她觉得我是个玻璃?
穆小央有点怀疑人生。
很快,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头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老爷子虽然头发白了些,但身子骨却挺硬朗,背着个硕大的背包健步如飞。
“小兄弟,我看你很合我眼缘。”老头开口。
老爷爷,我看你像个神棍。穆小央心想。
穆小央没答话,老头也不生气,从包里稀里哗啦地倒出来了一堆盒子,满满当当的铺满了柜台。
“这个阳绿圆条镯你喜欢吗?”
“这个冰种贵妃镯呢?”
“那这个冰种飘花扁条镯呢?”
……
老头一连串地说了一堆,穆小央瞧瞧这个,看看那个,根本就不懂什么品种款式。
老头索性将一桌的镯子又朝他推了推,老脸一红,“那个,能把你的坠子给我老头子瞧瞧吗?”
穆小央看这老头不像坏人,把脖子上的碧玉解了下来递给了他。
老头从自己的包里又掏出一串儿工具,细细地打量了起来。
“这雕功,简直是巧夺天工!色泽正、浓、阳、均……是老坑了。”
小店员凑了过来,“怎么样,怎么样。”
老头点了点他的额头,“一块老坑玻璃种帝王绿,而且这么大,也不知道你这个小姑娘是什么运气,你老师我活了这么多年,也只是在十几年前的拍卖会上远远地见过一回。”
说完,老头干脆把桌上的大半镯子都收了起来,只留下了三支。
“别的你别看了,这个,天然满绿翡翠镯、这个冰种雕花翡翠镯,还有这个冰种紫罗兰,你就在这三个里面挑吧。”
穆小央也看不懂,只觉那个紫色的镯子比较别致,问了一下价格。
老头瞧了一眼,“这个啊,也行,别致。”
穆小央问:“多少钱?”
老头眼镜也不眨,“不贵,二百出头吧。”
穆小央一惊,这又是什么冰种又是什么紫罗兰的,怎么这么便宜?他心里想着,嘴里不小心说了出来。
老头挠了挠头,“你这身价,嫌便宜也正常,要不你跟我回趟家,我给你看我的藏品,我那有个祖母绿镯子。”说到这里,老头又朝穆小央凑了凑,小声道,“清代的!”
穆小央连忙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就给人送生日礼物,不至于送清代的。”
老头斜睨了他一眼,“送谁?这个坠子的主人?”
穆小央暗自称奇,他虽然给小店员讲过自己这吊坠是别人送的,却没给老头讲过,这老头是怎么知道的。
老头摇头晃脑:“古人云‘男戴观音女戴佛’,你这这么大一块佛,显然是心上人的。”
穆小央明了,这也是他前些年从不带它的原因,自己之前总是出入那些场所,穿得比较清凉,怕有人看见他戴佛传出什么闲话。
老头又接着说,“不过你这心上人身价可不小,你就算买了我那只‘清代康熙年间老坑冰种价值一千万人民币的祖母绿贵妃镯’,她怕是也会觉得配不上这坠子哦。”老头叹了口气,“毕竟你这块帝王绿,可是值一个多亿。”
一个多……亿……
穆小央辛辛苦苦勤勤恳恳地工作了那么多年,亲手缔造的市里第一连锁玩具品牌——木鱼。
竟然还没有自己脖子上这块翡翠的零头值钱?
这个世界有点魔幻。
他八岁就是亿万富翁了,而他却不知道?
老头看他没什么反应,还以为他不信,又在旁边举例子,列数字,“15年有个帝王绿观音坠子,水头和你这个差不多,当时售价是2.2亿,只不过那个要比你这个大点,但是又考虑到这么多年来的通货膨胀,1亿多还是我保守估计了呢。”
饶是穆小央这些年见过不少市面,也被这一个多亿吓了一跳,连忙把那坠子拿了回来,挂到了脖子上,又把它塞进了衣领,生怕别人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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