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段考成绩终于出来了。
顾丁吉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等，等来了一个43名的结果，他们班总共63人，他从倒数第一，一跃进步了20名，差点没范进中举，当场喜疯掉。
老赵也没想到他能有这么大的进步，班会上一再点名夸奖。顾丁吉不经夸，尾巴翘上了天，问：“赵老师，我这次没拖住咱们二班粗壮的后腿，有没有奖励啊？”
老赵知道他爱耍嘴皮子：“你想要什么奖励啊？”
“我想换个座位。”
老赵老奸巨猾，已经在打量他，“你想换哪去？”
“我想坐贺东舟同学前面！下次我想考23名！”
老赵看了他一眼，特无语，“进步了一点尾巴翘老高了吧？越往前，进步一名都难，口气还挺大。”
顾丁吉假装蹲了一下，“那我收收尾巴，能不能坐贺东舟前面？”
老赵摆手，“下课再说。”
下课老赵走了，顾丁吉还记挂着换座位的事呢，要追人的时候却被何燃掐住，“什么情况啊？一年的前后桌感情，怎么说断就断啊？鸡丁，你可太无情了。”
张小婕也不开心：“你要是和付幼闵换座的话，我就得跟他同桌了，可是我跟他不熟，还得重新建立同桌感情。这学期都快期末了，你还换座位干嘛啊？”
“可不是？你想换座，既没考虑我俩，也没尊重付幼闵和他同桌的感情，鸡丁，你这事办得欠妥，知道不知道？”
顾丁吉被他俩一说，感觉自己是个负心汉，便断了心思，“那我还是下学期再换吧，反正开学也要重排座位。”
这星期连下了几天雨，一下雨顾丁吉就不骑车，让家里人开车来接。今天顾季安没事，开车过来接他，顾丁吉打开后车门坐进来，拆开一袋薯片就开吃。顾季安却没立马发动车就走，他半开着车窗，探头朝外打了声招呼：“赵老师，您好啊。”
顾丁吉看了眼，是老赵，坐在一辆黑色大众车里。
顾丁吉喊：“赵老师好。”
老赵冲他笑，然后也不知道是对着顾丁吉还是顾季安说了句：“这次考试进步很大，换座位的事，老师答应了。下学期你就坐贺东舟前面，好吧？”
顾季安不知道情况，但作为商人，他还是立马笑了一声：“麻烦赵老师了，平时照顾丁吉辛苦，下次……”
老赵却在驾驶座里竖起手指摇了摇头，脸上笑出了几道褶子。顾季安当即明白，两人交换了一个笑容，他说：“赵老师，再见了啊。”
“再见再见。”
没听见嚼薯片声了，顾季安从内后视镜里看了眼，“怎么，你妈买的口味不喜欢？”
“不是，”顾丁吉又继续嚼起来，“赵老师和在学校里不一样。”
顾季安不以为意，实际上他也和刚才不一样了，在外他是圆滑的商人，在家人面前才会展露真实。“这些你别管，也不要和别的同学讨论赵老师，知道吗？”
顾丁吉点头，“我才不说。”
“这次考试进步了？”
“是呀，”顾丁吉扒过去，“你猜我进步多少？”
“三名？五名？”
“二十名！”顾丁吉笑没了眼，“你开心吗？”
“开心啊，回去让你妈也开心开心。对了，换座位怎么回事？”
“我考试进步就是因为班里有个同学总给我讲题，他可厉害了呢，班上第二！我想换座位到他前桌去。”
顾季安点头：“行，换了好，多请教人家。这次有没有谢谢人家？”
还真没谢。
他这两天都在琢磨贺东舟的性取向，没像以前一样总缠着对方。贺东舟太厉害了，张嘴那么一说，虚虚实实，叫人分不清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对方一定是情感高手，他作为一只小菜鸟，再有一颗热烈澎湃的心，也不敢再盲目地一头撞过去了。
贺东舟回到家，陈子豪竟早早地睡了。他去冲了澡，然后在台灯下打开电脑，屏幕很快亮了起来。
贺东舟娴熟地操作鼠标，点开了一个论坛。果然有新消息，他打开对话框，回了一句，在。
消息提醒音响了一声，对方很快回复，贺东舟戴上耳机，对着电脑屏幕敲击着键盘。和对面的人聊到了什么，贺东舟忽然轻笑了一声。陈子豪早被他弄醒，偷摸地在后面瞧，被贺东舟发现，仓促间只瞄到了一句：可能用力过猛，他被吓跑了。
陈子豪打了个哈欠：“哥，你在跟谁聊天啊？谁被吓跑了？”
贺东舟摘下耳机，伸了个懒腰，“小孩儿别管那么多。”
“哥！我什么秘密都和你说，你却总是这么神秘！”陈子豪委屈死了，“可真没意思，我拿一颗真心换你假情假意。撒尿去了！”
贺东舟一掌招呼在他背上：“你他妈怎么不念戏精学院？”
陈子豪回头道：“你等着吧，我学习不行，以后就是要报戏剧表演，我还考北影，考中戏呢！”
“你以为这些学校不用考文化课？你念不好书，以后方如蔓去上课，你就开出租送人家。”
“如蔓老师坐地铁好不好！”
“那真完蛋，”贺东舟冷笑一声，“地铁你开不了。”
陈子豪差点尖叫，想到那屋有两人在睡觉，才生生忍住冲进了卫生间。贺东舟关了电脑，躺在床上看手机。无聊翻开相册，最新的一张是顾丁吉坐在草地上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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