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动作干净利落，没几下就将床垫的四边划了开来，李砚放下匕首刚想去掀开上面那层棉布，就被楚玉阻止了。
“我来。”
说完，也没等李砚回话，楚玉自己就自己掀开了一个角，棉布和下面的尸体几乎融为一体，过程中不断地有血淋淋的皮肉黏在棉布上被楚玉撕下。
“......呕”曲安眼看着楚玉把整张棉布撕开，露出里面缝着的两个人，从体型上来看似乎是一男一女，两人的身体从胸腔开始一直到小腹皆被划开，内脏暴露在空气中，也暴露在曲安的视线内。
这会儿李砚开始庆幸还好自己出门前没吃多少东西，要不然估计多半也会像曲安一样吐的直不起腰。
强行压住胃里的翻江倒海，李砚开始和楚玉围绕着两具尸体仔细的观察起来。
男人的脸依稀可以看清，除去途中被棉布带下的小部分血肉，其余的地方基本是完好的，肠子被扯出来勒住了自己的脖子，这样一看倒像是被自己的肠子勒死的，看到这楚玉不知为何笑了一下，察觉到李砚的目光又转过头解释：“我觉得这样还挺有意思的呢。”
“......”有个屁的意思！
李砚翻了个白眼儿又继续观察起来，男人的身体基本没有缺失什么器官，除了......
楚玉也看到了男人身上唯一缺的东西，走到李砚身边蹲了下来，仔细看着男人的下面观察了好一会，直到李砚先忍不住把他拽起来才收回了目光。
“你看什么呢？”
“我还是头一次看见被切下来的，新奇嘛~”
“新奇个屁！这有什么好看的？”李砚不轻不重的怼了一下楚玉的腰。
“哦~我看别的男人你吃醋了！”
“放你娘狗屁！”那他妈能叫人了吗？还有楚玉从哪看出来他吃醋了？
曲安这时也把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平复了一下状态之后慢腾腾的挪到了李砚身边，皱着眉瞥了地上的尸体一眼，想立马转头，又被什么吸引住，多看了两下。
“诶？”曲安从李砚身后出来，走到另一具尸体身边：“这是女的吧？”
楚玉摸了摸下巴：“从她下面的生理结构来看......应该是个女人。”又转过头问李砚：“这个不会也是个被砍了把儿的吧？”
“......”李砚无奈的瞥了楚玉一眼：“是女人，生下来就不带把儿。”
“嘶......”曲安此时也顾不得自己身体的排斥，仔细的看了一会：“她是不是缺一根手指啊？”
听到曲安的话，李砚和楚玉对视一眼，两人又马上走到女尸身边看了起来：“确实，左手的无名指不见了。”楚玉目光移到男人的手上：“他的无名指也不见了。”
李砚指着女人又说：“而且没了一条腿。”
女人的左腿像是生生被人撕断，伤口参差不齐，看的曲安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腿，确认腿还在又舒了一口气。
看着面前的尸体，曲安突然想到了什么，拽了下李砚的袖子：“这会不会就是之前那个委托人的......女儿？”
“......”李砚都快忘了这茬，曲安这么一提醒他倒是想起来了，这么一看好像确实有可能......
李砚刚想说话，又被楚玉打断：“嘘，听到什么了吗？”
楚玉声音压得很低，带的曲安也下意识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什么？”
“仔细听。”
三人屏住呼吸，隐隐约约听到了细微的‘嘎吱嘎吱’的声音，像是磨牙声，又有些不像，那声音越来越近，就像是......在他们身后。
李砚猛地转过身，就见门口站着那只蛤蟆，嘴里不断地在嚼什么东西，见到李砚后笑了笑，抬手把嘴里的东西拿出来，然后吩咐身边的人去开灯。
刺眼的灯光亮起，李砚不由自主的挡了下眼睛，疼痛感褪去后才放下手臂，屋内的物体更加赤裸的暴露在几人的眼里，冲击感远比在昏暗的环境下来的真实与强烈。
曲安又一次捂住了嘴，可她没什么能吐的了。李砚抬头去看门口，才发现之前蛤蟆嘴里嚼的是人的手指，手指细长，像是女人的手，李砚又一次看了地上的尸体一眼，就听那蛤蟆笑了两声：“你观察的真仔细，李砚。”
不等几人说话，蛤蟆又继续说：“你说女人们为什么嫁了人还这么不老实，你们人都这样吗？”说完又拿起手中的手指扔进嘴里嚼了起来。
“我除了不是个人，其他的也不差，好吃好喝招待着，她却一心想找别的男人私奔，这种事不让我知道还好，可惜就可惜在被我发现了，为了防止好不容易娶回来的老婆跟别人跑了，只能先断她一条腿。嘶......可惜啊，她还是不肯跟我，当着我的面戴上了那男人给她买的戒指，她以为戴上戒指就是他的人了？啧啧啧，你们人真傻。”
李砚握紧拳头，强忍着杀意，就在他感觉自己快忍不住的时候被人握住了手，回头一看是楚玉，他看李砚时眼神坚定，虽然也有和李砚一样的杀意，但这个时候才是最需要冷静的，李砚顿了一下，也握住了楚玉的手，两人在互相帮助对方时刻保持理智。
这一幕倒是让门口的蛤蟆看见了，眯着眼意味深长的看了楚玉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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