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去盛一碗麻酱去。”余海说着就要站起来。
“您老可歇会儿吧,收钱的学姐都有点儿看你不顺眼了。”奉才看了一眼收银台后的学姐,都高三了还出来打工呢。
“她爱怎么看不顺眼怎么不顺眼,反正不顺的是她的眼,不是我的。”余海毫不在意。
“海子你这回答注孤生啊。”奉才不经大脑地顺出一句。
“孤生就孤生呗,一个人也没咋地,活得好好的。”余海说完低下头默默吃面,也不去盛酱了。
奉才感觉自己说错话了,边潮在旁边他又不好劝,只能默默观察着余海的脸色。
——
好在出了麻辣烫店就是奶茶店,奉才赶紧迅速地请俩人喝了杯奶茶。
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一杯奶茶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杯。
“一杯爆爆珠,一杯……边潮你要什么?”
“我不用。”边潮面无表情地拒绝了。
“别太客气了,你愿意参加比赛我们都得感谢你呢,这都应该的,选一杯吧。”奉才似乎是怕边潮再推辞,又补充说,“以后都是同学,你又是学霸,少不了照顾照顾呢。”
少不了周测和抄作业的时候要照顾照顾,余海知道奉才要说什么,白了他一眼。
边潮拗不过他:“随便来一杯吧。”
“那就两杯爆爆珠,一杯焦糖,谢谢。”
当裹着果汁的珍珠在齿间爆开时,余海的心情才稍有好转。
奉才见状就上杆子爬,抱着咖啡凑到余海旁边:“咱是不是得想个口号?”
余海知道奉才不会说啥好话,但看在爆爆珠的面子上还是咬着吸管问:“啥口号?”
“余海日猪,心里没数。”奉才打了个响指,开启作死模式。
“你等着,老子回头就把你日了。”余海斜了他一眼。
仨人进了超市,奉才发现了一只玩具猪,一摁就发出猪叫声,他乐了半天,把猪举在余海眼前:“我给你买了,你日它。”
“滚。”
——
校门前的马路车来车往,偶尔也会经过几辆大型挖掘机、拖拉机等重机械产物,再加上午休时间学生成群,载着游客的大客车就显得格外焦躁,鸣笛声震耳欲聋。
余海啧了一声:“这大客喇叭真响,学校门口不是不让鸣笛吗?”
“那是小学,还真拿自己当小孩了?义务教育都不供你了,再过两年都能考票了。”奉才吐槽说。
余海闻言捂住胸口作心痛状:“我才16我还是个孩子!”
“哥你03年的啊?”奉才忽然问。
“……咋的?”余海又有种不祥的预感。
“那我以后就不叫你海哥了,叫你海弟吧。”奉才呲牙一笑。
“滚蛋!”
余海一拳打过去,奉才用猪一挡,大马路上瞬间爆发出了惨无人道的杀(日)猪声。
——
秋天正是收获的季节,甜杆不知不觉在龙江七中的大门口卖火了。
“你吃吗?”奉才问。
“你买我就吃。”余海手揣在裤兜里,漫不经心地将目光落在三轮车里一堆长长的糖高粱上。
“叔,甜杆多少钱?”
“三块一根。”
“五块钱两根可以吗?”
余海险些没拿住手机,买个甜杆还砍价呢。
老大爷慈祥地笑了笑,点点头,拿砍刀砍了两根,装了一大袋子,还挺多。
“刚才你叫人家叔的时候我都愣了,那等级怎么也得爷爷了。”临近校门口,余海把手机揣进了兜里。
“我家的规矩,比我妈小的叫哥叫姐,比我妈大的叫叔叫姨,比我姥爷大的才叫爷爷奶奶。”奉才说。
“那叫吧。”余海勾勾嘴角。
“啊?”奉才愣了愣。
“叫哥。”余海嘴角笑意更甚。
“等下次我有事求你的吧,到时候管你叫爸爸。”奉才拿出两根甜杆递给他和边潮。
“嘿——你小子也太势利了!”
“那就让它叫。”奉才说着,重重捏下了玩具猪的肚子。
“哼喝——”
——
上楼的时候,余海举着甜杆的头在前面走着:“来,跟随着我的光辉。”
“跟随着你的甜杆。”奉才笑着说。
“你的花椒。”边潮补充了一句。
余海听完瞅了一眼手里的甜杆,瞬间就乐了:“哎还别说,这高粱穗长得真跟花椒似的。”
余海说完斜眼看了看一身轻的奉才,把一兜子甜杆递给他:“来,拿着,自己买的自己拎。”
“不得。”奉才一躲,两步两步往上跑。
“你给我自己拎着!”余海追了上去。
“不得,我就不!”奉才回头看了一眼,加快了速度。
到了四楼,奉才回手撇上了楼道通向走廊的门。
“我操,你他妈拿门拍我!”
追上来的边潮见到这滑稽的一幕忍不住笑了。
都是一群憨憨。
——
“后面吃甜杆那小子,给我一根然后你再睡。”看午睡的纪委说。
“农家乐生活。”奉才给传了一根过去后继续翘着二郎腿扒甜杆。
“不是你这么扒的,坐的姿势也娘了吧唧的,得用嘴扒。”余海拄着下巴,手里转着“花椒”头,“少吃,吃多了剌出满嘴口子别来跟我哭。”
“哭不了。”奉才咬了一口刚扒完的甜杆,举到余海嘴边,“来口不?”
余海皱皱眉,往后一躲 :“不了,我嫌弃你。”
余海转着转着觉得有点无聊,拿了一节新甜杆放在桌上躺平,戳了戳旁边趴桌子上睡不着的边潮:“看着,听着也行。”
边潮盯着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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