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啊，还带了亲属？”高瑶站在工作室门口迎接他们，一看到边潮就露出了惊喜的笑容，恨不得伸手上他脸上掐两下，“呀，这孩子，长得真漂亮！”
“姐，夸男生好看得用帅。”余海推开工作室的玻璃大门。
“我就说漂亮你咬我啊？”高瑶继续欣赏着边潮的长相，“皮肤也好白，大眼睛好漂亮啊，还是蓝色的，五官也立体——好像俄罗斯人啊，是混血儿吗？”
余海真的很佩服女生对外貌的观察力，就这些特点他都得有半个多月了才看出来。
“不知道……不是吧。”边潮模棱两可地回答。
“啊，还是中国人好，”高瑶跟在余海身后进了屋，“不膻，我上次去俄罗斯那本地人那个膻味儿啊，哎你说我要再遇着个外国帅哥是不是得上去就问他一句帅哥你膻不膻？”
“他一般情况下听不懂，听懂了就得扇你。”余海补刀说。
高瑶爽朗地笑了几声，向着一扇小门走过去：“我去看看模特换没换好衣服。”
“你是要趁机偷看吧。”余海点破。
“那哪儿能呢，我顶多拍他两张裸照卖卖。”高瑶的语气轻浮，满满的全是无所谓。
余海啧了两声：“真可怕啊。”
“好了。”模特在高瑶走到门口前打开了门。
高瑶叹了口气：“真是，就不能让姐姐好好看看吗？”
“我裸照可不便宜。”模特是个185的大高个子，里面穿个白衬衫，肩上搭了一件纯黑西装，就算是素颜模样也秀气，看得出保养得很好，还有肉眼可见的大长腿。
“你卖西装啊？”余海将黑包摘了下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休闲款的，”高瑶往沙发上一坐，翘起了二郎腿，“正式的我不懂，也卖不起。”
“想要什么妆？bjd娃娃吗？”余海拉开拉链，将包里的化妆品一样一样拿出来。
“你能化得出来算啊。”高瑶毫不掩饰地嘲弄。
“化不出来，”余海面对她倒是脾气不急了，轻松地笑笑，“我要有那手艺就不念学了。”
“你就算有那手艺也得坚持学习，现在这社会技多不压身，万一哪天没活儿了呢。”
“是是是，你们成年人说得都对，我这种小孩只能乖乖听训了。”
“你也能听得进去算啊。”高瑶叹了口气，往沙发扶手上一倚，“化个烟熏吧。”
“拿烟来。”余海选了一瓶偏白的粉底液。
“啊？”高瑶愣住了。
“过来，伸手。”余海将模特招呼过来，粉底液挤出一点搁人家手上涂开，“嗯，这个色儿差不多，基础护肤都做完了吧？”
“做完了。”模特回答。
“行，那就从粉底开始吧。”余海回手招呼边潮，“帮我把那几个美妆蛋放水底下冲冲。”
边潮像是突然得了令的警犬，抓起桌上的葫芦们就往洗手间去了。
“他还知道什么是美妆蛋啊。”拄着下巴望向边潮的背影。
“是啊，不像你似的，傻得什么都不知道。”余海侧过脸看她，“咋没拿烟呢？”
“你还真要烟啊？”高瑶震惊地看着他。
“我一给人化妆就想抽烟不行吗？我还能真拿烟头子给人熏啊！”余海冲她喊，“要不然你拿根烟头子来试试？能熏出来我认你做娘！”
“行行行，拿就拿呗激恼啥，你跟章勋一个损出……”高瑶起身去够包。
恰巧这时候边潮从卫生间里出来，余海皱紧眉头，不耐烦地打断了她：“拿啊！”
“你生理期吧这么暴躁！”高瑶掏出来一盒烟扔给了他。
“妈的。”余海骂了一句，抽出一根烟来叼上了，“火呢？”
也不是生理期，就是无缘无故的烦躁，心里有一股无名火，不怼人难受，甚至想直接拽个人来干一架。
“行，我不惹你，我修毛去。”高瑶将打火机扔给他，站起来往之前那扇小门走去，唯恐避之不及。
“操，你要给他戴假毛现在痛快儿的，别一会儿把我妆整花了！”余海点着了烟。
“略略略。”高瑶快步倒腾进了小屋里。
“你们关系真好啊。”边潮将手里打湿涨大的美妆蛋递给余海。
“嗯，认识得比较早。”余海接过一个，拿起一个紫色的玻璃瓶挤了点儿就往模特脸上点。
边潮没什么任务了，只好默默地盯着余海。
“哎不是，哥们儿，你罚站呢？”余海涂完隔离，抬头斜了一眼旁边站得标板溜直的边潮，忍不住开口，“坐啊。”
边潮闻言捞了个马鞍椅过来坐下。余海又瞅了他一眼，这孩子帅是帅，就是太傻了。
边潮一语不发地坐在余海身边，一双眼将他的一举一动都收纳了。
余海弹开眼影盒，用刷子一个颜色一个颜色地在手腕上试了一排才又换了个刷子选好三个色往模特眼睑上画。
“闭眼。”
余海的睫毛随着眼球的转动微颤，平日里的吊儿郎当全无，连嘴里叼着的烟都安静了下来，反而有些认真得陌生了。
认真得就像是路边贴手机膜的，按件计，不准出气泡……
一个妆面完成，只差个口红了，余海往椅背上一靠，脑袋一仰作装死状：“累死老子了。”
他一转头，见边潮还盯着他：“你连个椅背都没有，就这么坐着不累啊？”
“不……”
“算了我知道你在学校都习惯了，”余海打断他，往椅子里一瘫，与工作时完全两个人，语气也是丢风撒脚的，“你们学霸都特别能吃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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