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唐宁。
为了方便保护她,田冷秋将她的房间安排在隔壁,她们变得亲密之后唐宁常常提出和她一起睡,她每次都爽快同意。可要是遇上夜非臣骚扰唐宁、她哭兮兮阻止的情况,唐宁就不会直接提,而是在半夜悄悄溜进来,她要是一直装睡,唐宁可以在床边守到天亮。
田冷秋心感无奈,“上来睡吧。”
唐宁却没像往常一样爬上床。黑暗中田冷秋听到一声压抑的啜泣,依稀看到她双手掩着嘴,或许在哭。
一年以来唐宁的性格变得坚强了不少,可一遇到和她有关的事就会变得比刚开始那会更加软弱。
‘我不喜欢夜先生,没有勾引过他。我只想安心陪在小秋身边。’类似的话唐宁对她说了无数次,她最是害怕被她误会。
“不怕,我没事。”她轻声呵哄道。“不是你的错,我不会生你的气。”
唐宁在床边跪坐下来,紧紧握住她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怕冷似地不住发颤。“你流了好多血,我还以为你会……”
田冷秋轻笑着回握了她,声音里没有半分白日里的难过,“好好的我才不会寻死,不然怎么阻止他?我是控制好力道的。”
唐宁紧张地绷紧了身体,过了好半晌才试探地问:“小秋,难道你……你还像原来那样爱他吗?”
她当然没有爱过夜非臣,她在这个世界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完成任务。
“早就不爱了。”
唐宁忽然问了个好像不相关的问题:“夜先生他有很多女伴。”
“一直都有。”
“你不吃醋吗?都不阻止的吗?”
田冷秋继续顺着话题说瞎话,“我吃过的醋都能填满整个泳池了,可又有什么用呢?或许我对他的爱就这么消磨没了吧,也无所谓阻止还是不阻止了。”
唐宁的手开始发颤,她像是感到呼吸困难一般,艰难地说:“那……小秋今天做的,都是……都是为了我?”
黑夜中,唐宁的双眼流溢着光彩,她的心思她是知道的,田冷秋心神一恍,回道:“嗯。”
她感觉到唐宁的手不止发颤,还在发热,甚至连呼吸都有一瞬的急促。胸中沸腾的感情再也无法压抑,她冲口而出:“小秋,我喜欢你!”
她嗤笑,“好端端的说什么呢。我也喜欢你啊。”
田冷秋听懂了,却假装误会,感觉到唐宁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她脸上,也不知是悲是喜。
唐宁的双手痉挛般地收紧,她好一会都没说话,也没做出任何反应。忽地轻笑一声,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那我上来睡了哦。”
她轻车熟路地掀起被角,爬上床来,却比往日更加贴近。“我想靠近些,你会不会觉得热?”
“没事。”
唐宁舒了一口气,又挨近了些,两人手臂相交,她的脸眷恋地蹭了蹭田冷秋的肩膀,“晚安。”
“嗯……”
田冷秋别过脸,有些不敢面对唐宁。她不知道她对唐宁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察觉到她对自己与日俱增的依恋,她心里是高兴的。这是被系统绑定之后从未有过的情绪。
如果是过去的她,为了更好地完成任务就会答应唐宁的表白,可她做不到利用唐宁的感情。她很明显地失常了。
在糅杂着害怕、期待、欣喜的心绪中,她久久地无法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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