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西河大妖在跟她说什么啊?”关风与皱着脸,有点儿不理解,“直接灭了鬼胎,取了神农鼎得了啊……”
“你也太粗暴了吧!”姜儿茶有点儿听不得了,“她是个孕妇,还那么辛苦,需要安慰的!”
关风与叹了口气:“我知道。”
关风与:“但需要安慰就可以做错事么?没这种逻辑关系吧。”
关风与:“做错事的人是没资格先被安慰的,要先改正错误才行。”
姜儿茶:“.........”
她撇了撇嘴:“话是这么说啦.....”
“放心吧,谈镜心里有数。”姜潮春说。
“嗯。他会处理好的。”张显微也说,索性靠在身后的树干上盯着谈镜发呆。
关风与:“.........”
他悄悄凑到张显微跟前儿:“你就这么信他?”
张显微看了他一眼,有些莫名其妙,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喜欢他,为什么不这么信他?”
关风与:“..........”
这逻辑太正确了。
张显微想了想,突然轻轻笑了,只是这声笑跟叹息一般:“虽然他是个骗子就是了。”
关风与:“....啊?西河大妖骗你什么了?”
“是啊.....”张显微琢磨了一下。
谈镜身上谜点挺多的。但偏要说他骗了什么....好像谈镜自己的事情也没有必要跟张显微解释。
骗了点儿什么,还真不好说。
“到底骗你什么啊?”
“不好说。”
张显微啧了一声,突然愣了愣,然后他嘴角带笑:“非要说一个....”
张显微:“骗爱情吧。”
“卧......”关风与一句卧槽又说不出来了。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三文鱼鱼生几百年,真没想到有一天能从张显微这张脸上看到春色。
还特么被闪到了。
怎么......感觉这么甜啊.....
完球儿。
“我....”女人的头低了下来,谈镜看见她的泪水连成一串儿,在地上摔碎。
谈镜在心里叹了口气。
“我不想半途而废.........”
啧。
谈镜抬头看了一眼天,遮住明月的那片乌云慢慢移动,月亮缓缓露出了一个角。
谈镜:“有归处的才叫途中。你这有什么?也好意思叫半途而废么?”
谈镜:“你知不知道做母亲要负责。你把他带到世界上来,你能给他什么呢?”
“他出世就不一样。跟世界格格不入,你怎么养他长大?再拿你的精血么?你有多少精血,你精血耗尽以后呢?你让他怎么办?你想过?你有这个资格么?你凭什么?凭什么因为一己之私,为他做决定。”
谈镜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冷到掉冰碴儿,是带着情绪的。
说到最后又沉入冰低,好像埋进了冰川里,浮不上来了。
谈镜做了个深呼吸。
他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想的是张显微。
而这话也不知道是在骂谁。大概是..在骂他自己吧。
张显微啊……都是因为他。
女人好久没再说话,谈镜轻轻扬着头,直到他眼中,月亮从黑云中露出了大半截来,女人才又出声:“....帮帮他,帮帮我的孩子,求你。”
“好。”谈镜笑了。
幸好,不然...对一个女人,他不太想动粗的。
“那......”谈镜上前一步,将手中的无畏收回,他的食指中指并拢,指尖贴上了女人的小腹,“好好跟他道别吧。”
谈镜微微垂着眼帘:“天下神器,不可为也。以我之灵,唤吾之名。神农鼎,归。”
他的话音落下,女人突然仰起头瞪大了眼睛,她能感觉到气息不断地从身体里流失,她的泪水蜿蜒而下,在昏迷之前唇缝轻启:“....对不起...”
从谈镜的指尖牵引出一道耀眼的金光,他的手指接着在空中画了一道灵印,金光划破夜空,他掌心朝上,破碎的金光如同星子般闪耀陨灭,夜空中现出了一口金鼎。
神农鼎通体金明,圆口三脚鼎,周身镌刻着细碎的灵纹,鼎口处还盘踞着一只灵兽雕像。神农鼎周围绕着金光,浓郁的药香覆盖了整个丛林。
神农鼎出现的瞬间,一股灵气从灵阵的阵眼生出,顺着姜儿茶绑在女人身上的灵藤缠绕,将昏迷的女人包围。
谈镜的掌心向前伸了伸:“归位。”
神农鼎在空中颤了颤,发出轻轻的响声。
然后让人大跌眼镜的场面出现了...
神农鼎竟然慢慢降落,慢慢缩小,最后缩成了个香炉碗儿的大小,落在了谈镜的掌心里。
关风与:“...........”
张显微:“............”
神器,竟然会听一个妖的趋使。这真的是天大的笑话了。
关风与不得不碰了碰张显微:“....哥,骗你爱情的这是个什么妖?”
张显微愣愣地看着谈镜那双白皙的手,那双手被神农鼎的金光衬得更白了。
他还知道那只手很柔软,凉冰冰的很舒服。
谈镜整个人沐浴在一片金光之下,于周围的夜色中尤为凸显,占据了张显微所有的视线。
而谈镜那张白皙平静的脸,则好像不容侵染纤尘般,尘埃若是染指过半分,怕都是罪过。
好似是天边云上那最圣洁的仙人。
皮相骨血都是个浪荡货的老妖孽,竟也配得上圣洁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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