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一股看不见的波动以它为中心,崩天裂地地蔓延开来,老陈首当其冲,犹如被人一掌拍在了胸口,活生生呕出一口血来。
沈重楼没跑两步,就被另一道身影阻拦了去路。
他下意识越过这个身影的肩头,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大殿,眉头紧蹙。
心里总有一股若有若无的不安,似乎有人在他耳边说,一定要去那大殿看看,一定要去。故此在老陈冲过来的时候,他只愣了一下,第一反应却不是跑,而是往大殿的方向而去。
他只愣神了片刻的功夫,身前的人影已经有了动作,不见任何花哨的招式,径直举起一直胳膊,以手为刀,当头劈了下来!
沈重楼还没回过神,下意识交叠双手挡在命门前,短兵相接,一股丝毫不弱于金石的触感从两手间传来,小臂瞬间麻木,他噔噔噔后退好几步,惊愕地看着他。
这人的手……简直不像手,筋骨僵硬,铜皮铁骨,就像是长在他血肉里的一柄刀枪!
他思忖间,对方又举手要劈。这次沈重楼学聪明了,身子一侧,滑鱼似的避过这招攻击,不与他正面相抗。
他轻飘飘地落在他身后,对方动作竟然滞塞了一下,仿佛是分辨不出他的位置般,直至沈重楼灵巧的一指点在他腰间穴位上,他才倏然反应过来,扬手就往身后招呼。
轻巧往后退了几步的沈重楼捻着指尖,平复着手指的麻木——果然是铜皮铁骨,这人被点了穴位,本该受不住力,踉跄一下的,可他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再一次落到他身后,不着急攻击,反而若有所思地观摩着这人的动作,果然,他在原地站了片刻,寻不到目标,才后知后觉地往身后看去——这片刻的迟疑并不算长,不过是几个眨眼而已,但高手对决,这片刻往往可以给别人留下很多机会。
在他视线扫过来的前一刻,沈重楼脚尖一动,衣袍扬起个轻而缓的弧度,旋身再往后退了两步。
这一退,就退出了被阴影笼罩的地界,昏黄的光线从大殿后窗丝丝缕缕地笼过来,沈重楼总算看清了这人的模样,不由自主地一愣。
双目无神,神态僵硬,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这哪里像个活人?!
他这么一怔愣的功夫,对方又气势汹汹地攻上来了,他脑子里飞快地闪过一大堆念头,最后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捧香灰,“唰”地往他面前一扬。
“……”
逃过另一个战场匆匆而来的老陈,看着眼前这一幕,久久无言。
对方大概是被辣到了,闭着眼睛僵在原地半晌没动弹,不过他仿佛没有痛觉,不喊也不叫,只是闭着眼睛手足无措,攻击也完全被打断了。
沈重楼猜的没错,他耳力不好,视线也只有普通人的水准,一旦看不见,就会完全丧失攻击方向。
他朝老陈招招手,道:“愣着干什么?过来。”
老陈如在梦里,一步三晃地过去了。
“这么容易就赢了?”他恍恍惚惚地问。
沈重楼随口回了一句:“不算赢,他不是人。”
他无暇与老陈解释那么多,得趁着玲珑拖住那个住持,赶紧去那大殿探探。
老陈魂不守舍地跟在他身后,思考着他这句话中深意。
沈重楼轻车熟路地绕过偏殿,来到大殿后方。
凝神细听片刻,殿中似乎只有一个人的呼吸声,凭他的耳力,隐隐约约听不真切。
他不知从哪儿弄来两把小刀,递给老陈一把,低声道:“里面只有一个人,我们从窗户翻进去,然后直接把他打晕——”
老陈也不知是清没清醒,捏着小刀用力点了点头。
沈重楼看了他一眼,开始琢磨待会儿他掉链子的备用方案。
他矮身躲在窗柩下,老陈摸在他身后,两人轻手轻脚地挑开窗户,灵敏地翻了进去,沈重楼对身体力道控制极其精妙,几乎是落地无声。
一道身影坐在软蒲团上,懒洋洋地靠着旁边的佛案,面容精致秀美,右眼眼尾有一颗红艳的泪痣,此刻正随着它的主人,好整以暇地望着这两个不速之客。
老陈:要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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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哪居然有人催更呐我原地起跳螺旋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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