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给你喝那盅酒,你现在能老老实实地坐在这里吗?你角力那么厉害,你若不从,我怎么拧得过……”
明明是强词夺理,祸心不浅,可那清幽嗓音,无辜语气,听来,就像个无助的小娘子,说一件无奈的事情。
燕离喉咙里哼哼,发一声苦笑。
“我今日,是第一次上这种地方,第一眼就看到你,就想看看你的面具下,究竟长了一副什么样子……”
越发见诚意了,说话间,还一直追着他的眼神看,那晶莹闪烁的美眸里,有星光。
燕离避开那星光,再次在喉咙里哼哼,发一声尬笑。
女郎说完,再次举起酒壶,燕离以为她又要递与他,她却送到自己唇边,咕噜几大口,先喝了。
紧跟着,他以为,她还要递来劝他喝时,她却把酒壶往小案上一搁,跪地侧身,一头扑进他怀里,递唇过来,一口将他堵了唇。
真是防不胜防!
那温润软唇,和着香洌酒液,带着一股子绵绵的劲道,抵在他的唇舌间,他猛地紧张,一口顺气,便连唇带酒,一并吞了。
他实在是架不住,这种送到口里的诱惑。
也没有力量,做些无谓的反抗。
一口缠绵殆尽,那女郎却放开他,回复到先前并肩而坐的状态,又微微向后仰了,靠在小案上,阵阵吐息如兰,像是有些兴奋。
却也没有再来缠他,反倒与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起闲话来,像个熟络的故人:
“禁军现在不发军饷了吗?让你穷到上这种地方挣钱。”
燕离懒得理她,满脑子满心满口,都是刚才的味道,酒香掺和着……女人香。他也不诧异,她如何就知道他的底细。她既然能够拿重金砸得云娘钱迷心窍卖了他,自然也能从云娘口中,探得他的底细。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底细,西市坊间一对苦寒的寡母孤儿,禁军中一名不起眼的无名小卒耳。
“倒也是,新皇志在开疆扩土,大力缩减禁军开支,增强边疆防务,定是要损害许多人的利益了。”女郎自顾点着头,评论着时政,倒还像个有见识的。
燕离仍是不理她,外间的旖旎丝竹,比她突来的侃侃而谈,更应景。
“这次的酒里,放的是什么?”他终于意识到,再一次着了这个女人的道!
“哈,金风玉露!”女郎笑得没心没肺,毫不掩饰,奸计得逞的得意。
金风玉露!
最风雅的名字,最浓烈的药物,就连这民风开放的大炎朝,都要违禁的烈物。
燕离彻底出离愤怒了。
“我也喝了……”女郎无视他的惊怒,直身跪起来,迷蒙着双眼,一副无辜的笑颜看着他……
这个该死的女人……
燕离一口气紧,说不清是腹中药力,还是眼前美人,亦或,二者相互叠加,放大成无穷。
然后,那个该死的女人,像一只蝴蝶,轻手轻足地,俯身扑进他的怀里,轻言轻语地,附在他滚烫的耳边说来:
“别紧张……小哥哥,你不吃亏的……”
然后,温凉小手轻轻一推,便将他推下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
除了跌落,跌落,再跌落,燕离别无他法。
金风玉露一相逢,胜却人间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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