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你来就你来!”白小少爷正是巴不得有人来伺候呢。
滕翊取出一片新的化妆棉,将卸妆油倒一些在上面,其实他也是第一次做这件事,自认为操作起来没什么难度,因为这东西原理很简单,说白了就是个溶剂型清洁产品,里面诸如十六酸异丙酯、二甲基硅油和矿物油的成分可以将脸上的油溶性彩妆溶解掉,并没什么费力的。滕翊一面在脑中快速过了一遍聚二甲基硅氧烷的化学式,一面一手将白佳诚的脑门摁住,“把眼睛闭上。”
于是白佳诚乖乖地闭上眼睛,仰起头来,朝向滕翊。
轻轻地将浸了卸妆油的化妆棉覆在白佳诚的睫毛上,约摸5秒钟,想着这么点儿分量的油溶性物质应该很快完成物理变化并发生溶解,便松了松手,顺着睫毛生长的方向抹下来。
如此重复了两、三次擦抹的动作,残留的眼线和睫毛膏算是基本上清理干净了,可是边角总有些残余,滕翊又在白佳诚偷来的化妆包里挑挑捡捡出一个棉棒,握住他的下巴,在眼皮上和眼窝处做细部清洁。白佳诚紧闭着眼睛感受着棉棒一下、一下刮着眼皮和睫毛的动作,虽然知道滕翊已经十分小心谨慎了,难免觉得皮肤刺激得微微作痒,挤眉弄眼地表情扭曲。
滕翊呼出的气息有规律地扑在他的脸上,热热的。白佳诚知道他平时惯用香水,除了日常用的Armani Attitude,就是眼下偶尔用到的D**id Doff cool water,那特有的东方香辛调的琥珀和薄荷油的清冷气味让正在闭着眼睛享受VIP服务的白佳诚联想到了深沉的大海,蔚蓝而辽阔,他不禁勾起唇角微笑着沉浸在脑补的宽广画面之中。
然而这股子淡淡的香气也从悠悠然包裹着自己到越来越近,越来越醇厚,白佳诚也在同时感受到滕翊渐渐停下了给他卸妆的动作。
完事了?睁眼一看——好家伙!滕翊的脸靠自己好近的好伐!
两人这样近的四目相对,白佳诚有点傻乎乎的,只有一双明亮的黑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睁大眼帘看滕翊。而滕翊却是渐渐面露尴尬之色,起身不着一语,只把不用的清洁用具扔进垃圾桶,然后去洗手间打开水龙头仔细洗手。
饶是白佳诚这种平时缺心眼惯了的,此刻却找不出什么调节气氛的话来。
一股子诡异的气流就此在房里涌动起来。
诡异了。
诡异的安静,诡异的尴尬!
憋了许久,白佳诚用面巾纸擦了擦眼皮上残留的卸妆油脂,对洗手间里的人问道:“你刚才靠我那么近干什么?难道是……”白佳诚尴尬笑道,“总不会是想亲我吧啊哈哈哈哈哈哈!”
“憨囡。”过了一会儿,滕翊像是才找着话回他。
白佳诚坐在床边上有点懵,这样说好暧昧啊!“我又不是女孩子,你干嘛这么说我啦!”
见白佳诚委屈的样子,滕翊的心情倒是稍好了起来,轻轻笑说:“我记得有人刚才自诩古典美女,那以后就随他的心愿不叫‘阿诚’,叫‘囡囡’好了。”
“我反悔了!我不要做古典美女!你再乱叫我真要生气的哦我跟你讲!”
滕翊擦了擦手,不听他抗议,只抱臂倚门看他:“纯爷们儿可以先来洗把脸么?卸妆油的化学成分很复杂,虽然伤害性不及表面活性成分,但是残留在脸上过夜,对皮肤没什么好处。”
为了保住这张帅脸,白佳诚只好冲进洗手间又去认认真真地洗了把脸。
洗完脸又接着顺便冲了把战斗澡,后来从老妈的瓶瓶罐罐里找到一个高级货,上面一堆英文里写着什么什么滋润眼霜。女人啊就是麻烦!连眼睛还要独立开来保养!不过既然能抹眼睛,当然脸上乃至其他地方更能抹了啊!可是这一瓶好小好小,哪里够抹脖子和腿啦!早点用完,老妈好买瓶大的慢慢用起来。
老妈总说,好东西就要大家分享。于是他又问准备上床睡觉的滕翊:“你要不要也来一点?”
“不用。”
说时迟,那时快,热情分享好东西的白佳诚已经把最后一点眼霜抹到了滕翊的脸上。
面对如此淘气的阿诚,滕翊无奈地笑了,“你要闯大祸了。”
“又不是第一次用我妈东西,她没那么小气的!”白佳诚完全没意识到滕翊所指,只乐呵呵地钻进被窝里准备睡觉,谁知这一幕被滕翊看到,说什么也不让他再睡自己床上,只一味下逐客令。
白佳诚想到一定是刚才自己开玩笑说滕翊要亲自己,玩笑开大把他给惹不高兴了,忙说:“我不是故意逗你的,哦,好吧好吧,我是故意跟你开玩笑,但是我认错了,我以后不乱讲话了,你不要生气呀。”
“我没生你的气。”滕翊说:“你有自己的卧室,自己的床,没必要再和我挤。”
白佳诚撑头看他,笑嘻嘻说:“可是我懒啊,不想爬楼了。”
滕翊说:“想我抱你上去么?”
“靠,别瞎说!”
“囡囡不听话,只有采取强制措施了。”
虽然语气玩笑,然而白佳诚却从滕翊脸上看不出一丝真玩笑的意思,只好说:“呃……那我自己回去好了,不打搅你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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