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川穹医术高超,萧明安只用了几帖药,脸上的痘疮已肉眼可见的有所好转。
这日,萧明安终于训得八哥又会了一句话,忙不迭地拎着鸟笼去找顾晚知。
顾晚知放下手中的书卷,问:“你又教它说什么了?”
萧明安便尖着嗓音,在一旁引导着八哥说话:“来,说一句‘王兄是个大坏蛋’。”
“......”顾晚知无奈,“怎么教了两天,还是这一句?”
那八哥也很不给面子,神神气气地在笼子里走来走去,却不学舌。
“哎呀,刚才明明会说的。”萧明安有些着急,“大笨鸟!”
“大笨鸟!大笨鸟!”八哥这下倒是学得很快。
“你才是大笨鸟!”萧明安气鼓鼓地指着八哥说。
“大笨鸟!大笨鸟!”八哥叫个不停。
顾晚知忍俊不禁:“你跟个八哥较什么劲?”
萧明安正跟八哥互骂的时候,丁寅推门而入。
顾晚知瞥了眼跟八哥斗气的萧明安,说:“你先在这跟它玩。”
萧明安正跟八哥互骂呢,头也不回地应了声“好”。
顾晚知抬脚出了房门,问:“怎么了?”
丁寅跟出来回话:“杜衡死了。”
“死了?”顾晚知脚步一顿。他从黄川穹那里知道萧明安是中毒而非生病之时,就让丁寅派人盯紧杜衡,好揪出此事的背后主谋。
谁知杜衡竟然死了。
“昨天回家还好好的,今早他照常去太医院点卯。未时一刻,他失足落水,属下救起时,人已经死了,唇色乌紫,是中毒的症状。”丁寅三言两语解释清楚,请罪道,“属下办事不力,请王妃责罚。”
“他一心求死,你如何能看的住?”顾晚知拧眉思索,“他这两日都去过什么地方?又与什么人过往甚密?”
“他这三日只去过太医院和杜府,其他地方倒没见他走动。”丁寅仔细回想着,“对了,今天上午,朝凤宫的丫鬟曾请他入宫看诊。他只去了半个时辰就回了太医院,后来又在萃玉宫待了一个多时辰。”
“朝凤宫和萃玉宫......”顾晚知沉吟,“这两宫的主子,一个贵为皇后,一个圣眷正浓,可都轮不上他去看诊。”
顾晚知隔着窗户望向屋里的萧明安,叹了口气。他原想顺着杜衡这条线,顺藤摸瓜找出暗害萧明安的幕后主使,眼下杜衡已死,竟就此断了线索。
“杜衡家中可有父母妻儿?”顾晚知皱眉问。
“属下派人查过,杜衡双亲健在、有一妻三妾两子一女。只是......”丁寅犹犹豫豫,“属下奉命监视杜衡时,他府上只有丫鬟、仆人伺候,他的家人并不在杜府。”
顾晚知握了握拳,冷笑道:“看来幕后之人早就谋划妥当了。”
“敢趁王爷不在时对五皇子下手,我看这人是活腻了!”顾晚知冷声吩咐,“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派人盯紧杜家,我就不信他的家人会不给他收尸!”
丁寅应道:“是!”
顾晚知审视的视线落在丁寅身上:“这次可别再出什么纰漏了。”
王妃的语气淡淡的,丁寅却莫名觉出一股冷意,他郑重道:“属下定保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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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明安不知为何,跟顾晚知十分亲近。整日里缠着顾晚知,要么让他给自己讲学,要么在他跟前和八哥逗乐。
又过了一日,萧明安看着脸上逐渐结痂的痘疮,兴冲冲地过来寄畅新苑找顾晚知。
顾晚知挑着他的下巴仔细看了看,说:“黄先生开的药果然有效。”
萧明安喜滋滋地问:“不知道我这张脸,能不能在王兄回来之前恢复。”
“你王兄还不定什么时候回来呢。”
“再过半月就是父皇寿辰,王兄总不至于不回来给父皇祝寿吧?”
“这可不好说。”顾晚知拧眉,“皇上寿诞,宁王也不说给准备什么贺礼。”
“我知道!”萧明安拉过来一个凳子坐在顾晚知跟前,“送美人,父皇最喜欢了!”
顾晚知摇头:“以色伙君,不妥。”
萧明安皱着小脸想了想:“那就送他长生不老的灵丹妙药,父皇肯定很开心。”
“长生不老乃是虚妄,世上哪有这东西?”
萧明安戳了戳脑门:“那就去王兄私库里挑些奇珍异宝献上去吧,往年父皇见到什么珊瑚、珍珠的也很高兴。”
“说起来,我倒是没见过王爷的私库。”
春华沏了壶茶迈进来,正听得这句话,便插嘴道:“王妃可要去瞧瞧?”
萧明安怂恿:“去嘛去嘛,我想去!”
顾晚知瞧他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失笑道:“那就去看看。”
“奴婢这就去找元总管拿钥匙去。”春华放下茶壶躬身出门。
她前脚刚走,后脚丁卯就进了屋,上前禀告:“王妃,娄有防进京了。”
“算着时日,他也该到了。”顾晚知轻笑。
萧明安转着滴溜溜的大眼睛,语气稚嫩地问:“娄有防是谁?”
顾晚知摸了摸他的脑袋,哄道:“我在说正事,你先到别处去玩好不好?”
“那好吧,反正你跟王兄一个样,说什么事都避着我。”萧明安撇了撇嘴,跳下凳子,乖乖出了门。
顾晚知这才问丁卯:“娄有防可有什么反常举动?”
丁卯回:“他上午将贡粮亲自交给户部尚书之后,就一直待在驿站,不会客也不返乡。”
历来各地进献贡粮哪需要户部尚书亲自交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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