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怀雪冷冰冰地说完那句话，转身就走了，也没有等顾云珏跟上来。
他觉得自己内心最隐秘的过去正在被人窥探，无论对方是谁。他愤怒之余，感觉有点羞耻。
可就连他师父隐隐约约猜到了一些，也从来没有点破过。
顾怀山是他的心魔，他的逆鳞，他的底线，他的可望不可及，也是他的追悔莫及。
他不允许被人知道这个秘密，他想让这个秘密一直烂在心里，带入土里。
顾云珏那句话话里有话，让他觉得很不适，第一次对着这个年轻人动了气，这一点都不像平时的自己。
可等林怀雪到达客栈的时候，他那时的气已经消了，他也开始觉得自己刚刚的态度可能吓到顾云珏了，毕竟对方可能是什么也不知道，只是在好奇而已。
虽然还是觉得顾云珏的试探确实冒犯了他，但其实他不应该对他发那么大的火，显得有点欲盖弥彰。
林怀雪于是想着就等他回来好好地为自己的态度道歉，可一直等到半夜，林怀雪才听到隔壁传来开门的声音。
心想着太晚了还是不要打扰了，就更衣准备休息，要讲的话还是就到明日再谈吧。
另一边的顾云珏则是在窗边，望着窗外月光，枯坐到天亮。
第二天林怀雪刚收拾完自己准备去敲顾云珏的门，刚走到门口，顾云珏身影就出现在门前，手里似乎捧着点什么东西。
说话的语气如往常一样，好像昨天那些不愉快不曾存在，“道长，我给你带了点早饭。”
林怀雪只好给他开了门，默契的揭过了那个令人不愉快的话题。
林怀雪看他脸色有些苍白，似乎没有睡好，有点担心，但是想到可能是因为自己，顿时有点难以开口。
可是想到如果真是因为自己，导致了对方内疚到没法好好休息，实在过意不去，而且确实昨晚是自己反应过激。
“你昨晚……”
“我们是今天就出发吗？”顾云珏打断了他的话，似乎不太想谈关于昨天的任何事。
林怀雪看他这样不愿提起，甚至带着点小孩子般的赌气，心里那点紧张感慢慢地被一种暖意散去。
“还只是个孩子而已。”林怀雪心想，带着点长辈的慈爱的眼神看着他。
察觉到被注视的万花，身子不由得颤抖了一下，他觉得对方的散发出来那种慈爱的目光比昨天林怀雪冷冰冰的眼神更加让他不适。
“咳咳……”他把早餐递给林怀雪，自己走到一边背对着帮他收拾东西，“我已经吃过了，你先吃，我帮你收拾一下，我们一会儿早点出发。”
林怀雪看他这样，觉得有趣，语气也变得欢快了些。
“好。”
顾云珏察觉到身后的人心情似乎突然变好，整个房间一开始那股有点压抑的气氛也被林怀雪的好心情冲散了。
顾云珏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但觉得似乎并不是什么坏事，刚刚林怀雪那个笑，也把他昨晚自己积郁的坏心情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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