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身也很瘦,除了隆起的小腹外,四肢还是很纤细,偶尔穿个宽松点的衣服,倒还看不出已经怀孕。
就是人受孕激素影响,难免有些情绪化。经常前脚说要吃这个,后脚就变了主意,经常想一出是一出,人也愈发任性起来。
好在谢灼向来是好脾气的,对她三分哄七分让,基本干什么都由着她。
柳淼淼怀孕后,柳景诚隔三差五会来看看她,眼见自己女儿日渐严重的公主病,不禁感叹以前他只是把女儿宠坏,结婚以后柳淼淼算是彻底被老公宠得无法无天了。
柳淼淼怀孕那年,花城遇上了几十年来最寒冷的冬季。那年北方频频大雪,四处灾情严重,新闻每天都在报导哪个地方大雪封山,哪个地方因为暴雪断电断交通,当地居民和游人叫苦连天。
就连高中课上言之凿凿说位于亚热带地区,全年日照时间长,气候温和,花城冬天绝对不可能降雪的地理老师也被啪啪打脸。
柳淼淼洗完澡,换了一身毛绒绒的睡衣,往床上一钻,本来都准备睡觉了,忽然不知哪根筋抽了,开口便说:“阿灼,我想吃荔枝。”
谢灼:“……”
谢灼拿吹风机吹头发的手一滞,啪地摁掉开关,对上她那双渴望又无辜的大眼睛,神色复杂:“淼淼……现在是一月,这个季节是没有荔枝的。”
柳淼淼:“我不管,我就要吃荔枝。”
按柳淼淼怀孕以来的性格,她想吃什么就一定要吃到,不然一定闹个没完。
但这他妈可是一月,别说荔枝,荔枝树的毛都看不到。
谢灼走到床边坐下,温润道:“淼淼,我们得讲讲道理,这个季节我上哪去给你找荔枝?”
柳淼淼眸子一垂,低声说:“也不是我非得要吃荔枝,是我突然感觉你孩砸要吃。”
谢灼:“……”
柳淼淼问他:“你爱不爱我?”
谢灼说:“爱。”
柳淼淼:“那你为什么不去给我找荔枝?”
谢灼:“……”
谢灼觉得自己就不该往这坑里跳。
谢灼揉揉额角,感觉自己是真把她惯坏了,从前还能讲讲道理,现在是丝毫都听不进去。
他决定好好和她谈谈,于是语气严肃了点儿:“淼淼。”
柳淼淼情绪特别敏感,一听他语气都变了,兀地缩了缩脖子,双手环着自己小腿,整个人蜷成委屈状:“……你顶嘴。”
谢灼:“……”
谢灼又气又好笑,“我怎么顶嘴了?我不就喊了声你的名字?”
柳淼淼眼眶一红,嘴巴都扁起来了:“你还凶我。”
谢灼:“……”
她说着眼泪吧嗒吧嗒往下砸,“你根本就不爱我,你连荔枝都不给我买。”
……又开始无理取闹了。
谢灼好声好气地哄了几句,又试图和她讲道理,然而柳淼淼充耳不闻,哭得愈发来劲。
谢灼觉得自己这次不能再这么纵容她下去,不然他以后在家哪还有什么地位可言。
事态很严重。
谢灼故作不理她,独自走到沙发坐下,假装开了电视看。
过了五分钟,柳淼淼哭声没停。
谢灼把电视声音调高了点,试图覆盖她的哭声。还转到少儿频道,里面在播葫芦娃,一个个娃光着脚丫喷水喷火爷爷爷爷喊得正欢乐。
又过了十分钟,柳淼淼哭声还是没停,并且有和电视声响阵阵赛高的趋势。
“……”
谢灼沉默了。
十五分钟过去,柳淼淼依然在哭,谢灼啪地把电视机关掉,沉默起身,穿上大衣径直往外走:
“我去给你找荔枝。”
没一会儿,别墅院子外面传来汽车启动的声音,柳淼淼追着跑出阳台,看见他惯开的汽车尾灯闪烁,车身安静地滑入黑夜里。
发动机的声音渐渐跑远,四周又恢复了深夜的寂静。
人离开暖气包裹的屋里,才感觉外面寒冷。柳淼淼又穿保暖内衣又穿羊绒睡衣的,走出阳台,还是猝不及防地被冷得打了个颤。
她垂眸看了眼手机温度,今晚外头居然接近0度。
……他刚才出去好像都没来得及换衣服,就拿了件风衣外套。
柳淼淼突然有点后悔了。
柳淼淼抱膝坐在沙发等了半小时,还没等到谢灼回来。她无聊扭头看向窗外,竟发觉外头不知何时飘起了雪。
她一愣,推开落地窗走出去。温度似乎比刚才更低了,温热气息撞上外面的冷空气,一团团棉花糖般升腾化开。
寒意闯进呼吸道里,像刀割一样的疼。
很冷,仿佛下一秒就会砸下冰雹。
柳淼淼看看时间,人情绪敏感着,什么不好的想法都往脑袋里钻。她心慌慌地去拨谢灼电话。刚接通,听见枕头底下有什么闷闷在震。
走过去掀开一看,是他的手机。
刚才他出去太急,忘了带了。
柳淼淼抿抿唇,懊恼地掐了通话,踩了双棉拖鞋便跑到院子外面等。
差不多十点半的样子,院子外面隐隐有灯光照入,她眯了眯眼,看见是熟悉的车牌号码。
男人从车内走出,身上穿得很单薄,刚刚有几段街道不便开车,只能靠步行,他肩头发丝都落了绒雪,撞上车内暖气融化了,微微湿润。
天气太冷,庭院外灯光打进来,映得他肤色更白,嘴唇冻得发红。
谢灼见到她站在外面,蓦地一愣。
谢灼还没来得及说话,她眼眶就红了,小跑过来抱住他。
她肚子很大了,两人面对面拥抱的姿势显得有点奇怪和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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