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遇时给高阳打电话。
刚接通, 里面传来高阳的骂咧声:“我说时哥, 这才七点半, 您老这么早给我打电话, 到底有什么事?”
他抿着唇, 简单明了:“带着医药箱来溪苑别墅。”
高阳:“!”
他一改惺忪, 从床上蹦下来:“时哥, 不是吧,你居然生病了?”像是幸灾乐祸,“自从高三......”
自知说错了话, 高阳闭上嘴,话锋一转:“成,谁让我是你兄弟呢, 我马上到。”
挂了电话, 沈遇时视线落在沉夏暴露在外的肌肤,细细的肩带滑落至圆润光滑的肩头, 瘦削性感的锁骨上纹着蓝色的鱼, 不知道是否发烧的缘故, 颜色好像更深了。
隐约能看到上面残.留年久的咬.痕。
沈遇时顿了两秒, 面无表情地拿了毛巾用凉水浸透给她擦脸, 力度大地像在揉面团。沉夏挣扎地推他, 嗓子发干又疼,导致声音格外沙哑:“你去洗澡。”
见她躲得厉害,沈遇时皱着眉将她拽到怀里, 干涸的唇贴着她的耳廓:“换身衣服。”
沉夏不想闻他身上的香水味, 这个香水味道在大街上很常见,是chanel家的嘉柏丽尔。
她眼睛里有红色的血丝,黑眼圈浓青,她皱着眉推开他的怀抱,忽然抬头问:“沈遇时,你知道我喜欢什么香水吗?”
她静静地等他的回复。
沈遇时薄唇动了动,“penhaligons,玫瑰公爵小姐。”
沉夏自高一到现在,都是喷的这个香。即便洗了澡,身上似乎还会萦绕着这种诱人热辣的香。她很喜欢上面的包装,是一只金色的小狐狸。
简直和她量身定做。
高一生日时,是沈遇时送自己的香水。他说:“别的女孩有的,你也要有。不仅有,还要是最好的。”
当年的沈遇时是真喜欢她。喜欢到为了买这瓶香水,他下学夜里甚至周末不知道干了多少兼职。
她喜欢,只是因为他喜欢,是他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
然而现在,似乎没什么必要了。
六年。
这个味道,早该腻了。
沉夏勾着唇,没看他:“你帮我拿衣服,然后你去洗澡。”
她的脸很苍白,难受地咳了几声,原本娇艳欲滴的唇似乎是正在枯萎的花。
沈遇时以为她是生病难受闻不得烟味,他顿了两秒拿了件衬衫,看沉夏摇摇欲坠的模样,沈遇时的眉头拧成了结,伸手帮她换衣服。
天已大亮,阳光洒进来。
雪白的肌肤,柔软诱人的沟.线。沈遇时眼神微暗,慢条斯理地帮她系好扣子,掖了掖被角,重新浸湿毛巾搭在沉夏的额头。
他俯身贴着沉夏干涸的唇覆上去。
在她有别头的想法后,沈遇时捏着她的下巴,嗓音嘶哑:“躲什么?”
沉夏索性瞪他一眼,哑声道:“你不怕感染?而且,你没有洗澡,离我远点!”
沈遇时用行动回答,含得更.深。
直至沉夏发了汗、脸颊泛起坨色,他才松开,手贴着她发热的耳后:“先睡会儿,待会儿高阳过来给你看病。”
说完,沈遇时拿了睡衣去浴室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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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夏听着浴室哗啦水声再次陷入熟睡。
她好像做了梦,又好像没有。只觉得身子沉,明明很困脑子却在运转。半睡半醒间,沉夏似乎听到有人在喊沈遇时的名字。
高阳他家离溪苑别墅近,开车过来时张嫂已经在烧饭了。他在大厅喊了沈遇时几声,上了楼还是没有人应。
“不会病得不能说话了吧。”
可听着电话里男人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冷淡,强势。
奇怪。
高阳想也不想地一脚踹开他的房间,看到床上鼓起的一团后,揉了揉眼,震惊地后背贴到了门:“我艹。怎么有女人!??”
“该不会,不对。不可...”
话没来得及说完,高阳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那张熟悉的五官。
是沉夏!
高阳一想到是她玩.弄沈遇时,害得他发烧一个月,害得他差点错过高考,她怎么还有脸找沈遇时。
他愤怒地走上前,一把将沉夏从床上拉起来,“沉夏,你这女人怎么回事。你害的沈遇时还不够吗!”
沉夏迷迷糊糊被他拽醒,头胀眼花,额头上沈遇时给自己搭的湿毛巾随之而落。
她看到一个男人恨不得把她掐死,沉夏火气也跟着涌上心头,吐出来的话因为嗓子眼疼竟然出不来声音:“别碰我。”
为什么所有人都怪她。
没有人知道她遭遇了什么,她想和沈遇时分手吗?
沈遇时就是个骗子,伪装深情的大混蛋。
恨她恨到学着有钱人那一套,她就像是被包.养的小情人,没有任何名分。她以为他们两个人已经和好,原来都只是她的一厢情愿,甚至不知道沈遇时到底除了她还有没有其他女人。
沉夏眼眶一酸,耳朵忽地耳鸣,她隐约能看到高阳的嘴形,难堪的羞辱直直击打在心口。
这时,一只手反扣着高阳的手腕,沈遇时在沉夏摔在床上的瞬间拥她入怀,他看高阳一眼,沉郁中掠过凌厉:“高阳,你过了。”
高阳气的脸憋得通红,眼睁睁地看着沈遇时珍宝似地将人放在床上,哄她入睡。
他焦急地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沈遇时,你是傻了吧。这种女人你还和她接触呢,她怎么玩你的你难道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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