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局面僵持,台上要宣布结果的人也是尴尬,题目先是被一个少年和一个小姑娘同时解了,然后这俩人竟还好死不活的杠上了,这可如何是好。
“两位莫急,这灯王……”
“闭嘴!”
少年与小丫头异口同声,说话的人悻悻的摸摸鼻子闭嘴。
台下,刘僖姊暗暗担心,她这徒弟虽聪明,可论脸皮耍赖却实在不是一把好手。这少年一看便知滑头,惯会给人设圈套,小丫头哪里是对手。
“小妹妹你若是真觉得亏,咱们便再比一局。只是方才这局算我让你,本来这彩头和灯王现下也要归我了,只是我不好与一个小姑娘争夺。那怎么说下一局也该由我来出题,你若答对我三道题,便都让你,可好?”
这人心中若无十分的算盘,怎会说这二十分圆满的话,刘僖姊低头叹气,果真不是对手。
“好,我应下!只是答题便答题,你休要再一口一个小妹妹,登徒子做派!”孟金缨爽快应下,台下的人可以免费看场好戏,自然也起哄。
小白脸见状,嘴角一勾笑,利落张嘴:“今有出钱一万三千五百,买竹两千三百五十个,问个几何?”
“一个,五钱,四十七分钱之三十五。经率术曰:‘以所买率为法,所出钱数为实,实如法得一钱。’”
俗话说的好,见缝才能插针,可这二人的一问一答竟是连个插针的缝隙都不给人留。众人膛目咂舌,未曾想长江后浪推前浪,这后浪的势头已经如此凶猛。如此看来,那小丫头方才也并非猖狂。
小白脸见状也不慌乱,继续开口:“今有穿地积一万尺,问为坚、商功:今有穿地积一万尺。问为坚、壤各几何?”
孟金缨略思索,稍许皱眉,然不过片刻就眼目明清,开口回答:“为坚七千五百尺,为壤一万二千五百尺。穿地四,为壤五,为坚三,为墟四。以穿地求壤,五之;求坚,三之,皆四而一。以壤求穿,四之;求坚,三之,皆五而一。以坚求穿,四之;求壤,五之,皆三而一。城、垣、堤、沟、聢、渠,皆同术。”
“好,甚好!小姑娘年岁如斯便能聪慧博学至此,小生着实佩服。”
小白脸两声好字出口,当下就恭恭敬敬的给孟金缨作了个揖,与之前那一揖相比,此番甚是恭敬,那几分玩世不恭当然无存。这些算学题都十分的有难度,平常百姓只知温饱,稍有学识也不过是经书诵读,算学既无实用也少有机会接触,以是有些人连知都不知。这丫头年岁尚小,竟能连答两题,实在不简单。
孟金缨心中自豪,加之方才受气,大大方方的受了这一揖。
一个是英俊潇洒少年郎,一个是豆蔻年华娇少女,刘僖姊掰了一口鸡油卷儿塞进嘴巴里,嚼着嚼着就嚼出了一股子狗血的味道。这与先前看的那些话本子里的桥段如出一辙啊。
“姑娘,小生要出第三题了,可还应?”
“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何道理?”
“姑娘胆气在下甚是佩服。我这第三题简单:我与姑娘,打三个字。”
小白脸念出第三道题后所有人均是一番失望吃惊。且看前两道一道比一道刁钻,这最后一道怎么着也得是个压轴的题目啊,可未曾想竟是个简单不过的字谜。字谜再难,恐也难不倒哪里去吧。
孟金缨杏眼圆睁,粉面带煞。这小白脸分明有意挑衅,故意不让她赢!这算是什么题目,胡扯罢了!明知没有答案,她便是说什么都不会对的,眼下也只能傻站在台上。
底下人都道这小姑娘估计是不行了,半天没个反应。少年与小姑娘打四个字倒还能有个好词儿,孤男寡女呗。明眼人都瞧得出来,这最后一道无解,不过浑闹罢了,这少年无心想让。
“阿娘,哥哥和姐姐不就是两个人吗?”
之前吵着换脸有趣的小姑娘扯着她阿娘的手,童声童气的在人群里开口,模样可爱惹人。旁边的妇人听到后立刻捂住女儿的嘴巴,只怕小孩子不懂事丢脸。
小白脸却是耳尖听到了这句童语,立刻几声大笑引得众人注意。
“幼女童真,答案就是‘两个人’,再简单不过。”
众人:“……”
这答案令人苦笑不得。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可不就是‘两个人’。确实简单,简单到令人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少年第一道真假试探,第二道虚实打探,第三道输赢定局。步步为局,心思缜密,亦才智双全。
孟金缨听得这答案,两颊粉色脸蛋儿瞬间涨的通红,一下子憋得耳根子都快熟了,双手藏在袖中使劲儿绞着裙摆,不知该如何是好。孟家的金缨小姐一向高傲才气,何时受过这样的难堪?本以为最后一道是故意羞辱,没想到是给她设套子钻。偏她还一钻一个准,叫人说不出半分理来。她越想越觉羞愤,当下就差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小白脸饶有兴趣的看着她,那双狐狸眼烨烨生辉的盯着面前扭捏害羞的小姑娘,似是瞧什么稀罕的宝贝。良久后他才慢慢转身面向所有人,小小少年已是风度翩翩,说出的话更是谦恭。
“原是这位姑娘先上的台子,想必方才大家也都看到何为咏絮之才。如此说来便是小生慢了一步,怨不得旁人。灯王与彩头都该归这位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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