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动身去呼赫?”众人异口同声地疑声反问,不解一向持反对,打死不奔赴的我,为何一夜之间,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折?我懒得多解释,仅是给小宝喂好奶,收拾好行囊,再补了补粉黛,催促他们道:“快啦,快去收拾行李!”
“你确定?”
“我确定!”
“受刺激了!”萧然的喝了一口粥,冷冷睨我一眼,表示浓烈的不满。扬州城玩的还不尽兴,去什么呼赫大草原,山高羊群多,危险又崎岖,有何期待和向往的?
“对,我是受刺激了。我也不晓得,我为何要答应这么荒谬的事?不过,既然决定了,就赶赴一趟呼赫,把我们之间的恩怨了结,给中原争取一个和平!”除此之外,我不知如何才能劝动内心去见他?我不知,我到底该爱他,还是该更恨他?爱,果真是种毒,不知如何才能解?花了半月去爱他,却花了半年去恨他。花了一年去思念,却或许一辈子也淡忘不掉那抹划下的痕迹……
静静凝视着窗外,鸟语花更香。
青苔除尽,枝叶萌绿,微风一吹,带来几许迷茫……
在错误的时间,爱上错误的人,是一种错!
明明那样恨他,却抹除不了爱,是一种罪!我犯了罪,罪无可赦,我不知,究竟是我死,还是他死,这种滔天大罪,才能有个终结?
我真的,很疲惫。
不知如何,才能不要这样累?
身体的筋骨,被绑了又绑,伤痕累累……
我究竟,该不该放过自己?趁着他们收拾行囊,我推开房门,及目远眺,想问问天老爷,什么才对?什么才是错?
“艾青青!”耳边,忽然传来慕容萧何那豪放霸道的嗓音,带着丝丝的不悦。我转过身,看着他褐色的眼眸中,尽是不满。鼻也靳着,嘴也撇着,眉也横着,活脱脱个横眉栗目,青面獠牙……
即使英俊黝黑的脸,也显现出不解和不耐烦。他的脸线条很匀称,刀削一般的深邃,和小古的扮相很相似。是那般,绕有韵味,越看越耐看的型……
“你行李都收拾好了?”我斜睨向他,喃喃地问。
见他脸色不好,沉默不语,径自向我身边走。感觉,像黑云压顶,喘不过气来。那有型的身体,如座挺拔的山峰,将我的身体比的顿时渺小……
“你怎么了?心情不好?”或者该问,你何时心情好?和我一起,整日心情不好,对我恶语相向。
“你真要去呼赫?”他脸色极差地冷冷问道。
“对!”
“不反悔了?”
“世上的路,都是向前走的,没有回头路,也没有反悔的必要!既然答应了公孙颜,我便要遵守约定,和他回呼赫一趟!”
“是答应了公孙颜?还是你根本就想去见呼赫?”慕容萧何的脸色愈差了,像灌了铅一般的漆黑。转身过去,眉目触及,像天暗下来。若不是有那轮日头,我真以为,今儿是日食之日……
我顿了顿,反问一句,“有区别吗?”
“有!”
“问了有意义吗?”
“当然有!”慕容萧何今儿很怪,非要刨根问底。我见他来势汹汹,好似找茬的,便不打算和他斗嘴。“你是更年期提前了,我懒得和你斗嘴,还有路要赶,保存点体力才是真的!”我刚打算转身离开,他却一把钳住我手腕,逼着我回答,“你是不是为了见呼赫,才找个借口去大草原?”
“慕容萧何……”
“你根本不是逼不得已,而是想见他吧?”
“你很无聊吗?”我冷冷反问一句,这种话题,根本不在我的回答范围。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究竟为什么,他却替我划分的如此清晰,可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不要自以为是,不要以为猜的透我,不要用你的主观臆断来圈住我……”
“你想见呼赫,是不是?”
“是不是,跟你有关系吗?”
“我就知道,你对他根本念念不忘……”慕容萧何狠狠箍着我手腕,勒出了红檩子。我痛地收了回来,狠推开他高壮的身体。“慕容萧何,我早说了,不要自以为是,我都不清楚,你如何断定的?”
“不要骗自己了!”慕容萧何冷笑,红褐色的眼眸中尽是火焰,“你根本就爱着他,舍不得他,说恨,不过是借口!”
“好!”我忽然斥他,恨恨地剜向他,口吻也变的不善,“既然你挑衅,我就告诉你。对,我就是爱着他,我就是舍不得他,我就是想他念他时时刻刻都想见他,怎么样?慕容将军,不行吗?”
“犯贱!”
两个字,咽的我,眼圈有点红!
忽然间,有种想哭的冲动……
不知为何,是他触动了我心底的柔软,那根最经不起刺痛的软肋。眼圈微红,仰起头,望着天空,逼着自己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艾青青,你真犯贱!”
他加深冷酷的口吻,刺中我的软肋。屏了屏息,和他对视,我说:“对,我是犯贱,你说的没错!”
“呼赫和你是敌人,明知是敌人,你还爱他!你犯贱,贱的不可饶恕!”慕容萧何骂着我,也是骂他!明知,我们原本是敌人,逐鹿和鹰野是势不两立,他却义无返顾的爱上我!明知,这是一条孤独的路,即使他拥有我的初夜,却永远,无法进驻我的心底……明知,他这般抛家舍业,不顾皇帝追杀令,跟我东奔西走,像狗皮膏药黏着,是犯贱!他却仍是,一次次的贱到舍不得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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