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周三的晚会,赵春深准备得十分充分,衬衫早已经洗得雪白,正放在熨衣板上准备熨得笔挺,我坐在旁边看着他忙忙碌碌,边喝着可乐边不住撇嘴:“我要是你我就不去,钟景欣无非是拉上咱们去炫耀的,何必去了让她得意?”
赵春深将熨斗立起来,又用喷壶在衬衫上喷了些水:“这你就不知道了,对于向你炫耀的人,你没必要反炫耀过去,也没必要冷嘲热讽,对方越炫耀你越摆低姿态,很快就让对方觉得没意思了。”
“这可奇怪了,”我将大咪子从桌子底下拽起来,“以前我向你炫耀的时候你怎么从来都是冷嘲热讽的,从来都没配合我让我觉得没意思?”
赵春深抖了抖衬衫,在身上比量了一下:“从这里就能看出来我是真心对你好了。”
“嗯?”
“切……矮冬瓜,搭理你是得意你,一般人我才懒得搭理呢。”
“那我可求求你了,让我当一般人吧。”我挠了挠大咪子的脖子,大咪子舒服地眯着眼睛晃了晃脑袋,爪子在我的裤子上爪了一把,我一巴掌拍在它的爪子上,它爪子一松,一路拽着我的裤腿滑下去,我“嗷”了一声跳起来,可乐洒了大咪子一身。
赵春深换上衬衫,站在镜子面前抻了抻衣领满意地点点头,扭头向我一笑:“谁让我得意你呢。”目光扫到一身污渍的大咪子嫌恶地瞪了一眼:“恶心不恶心啊,赶紧把这猫弄走!”
大咪子弓着腰呼呼叫了一嗓子,扑到赵春深身上抖了抖毛,雪白的衬衫上瞬间沾上了许多细小的可乐点子。
“矮冬瓜!”赵春深叫了一声,“要么你滚要么它滚,你选一个吧。”
我笑眯眯地将大咪子抱下来:“还是你滚吧,我就选这个了。”
钟景欣“怕”我们找不到,还特别坐了车来接我们,坐在副驾驶位子上的钟景欣一袭雪白的长裙,下巴抬得像个骄傲的公主,一直用手绢掩着鼻子念叨:“居然还有人住这种地方,我们家的狗都比你们住的好。”
“那是那是,”赵春深微微一笑,“投胎是个技术活。”
我瞅瞅钟景欣又瞅了瞅赵春深,我明白自己的斤两,实在不值得钟景欣大张旗鼓地来接我们,难道是为了赵春深?没看出她对赵春深有什么特殊的情意呀。
钟景欣家是独体的别墅,坐落在城北的高档住宅区,我一直猜测钟景欣家里会很富足,但是没想到人家不止是富足,而是富有。
我望着笑靥如花的钟景欣心里难免有点不是滋味。
“爸,”钟景欣远远叫了一声,“这个就是赵春深,外婆特别喜欢的那个学生。”
一个身材瘦高的中年人走过来,冲赵春深点点头:“多精神的小伙子。”
钟景欣低声嘀咕了一句:“精神什么呀,跟陆岸比差远了!对了爸爸,陆岸来了吗?我怎么没看见他?”
我偷偷打量着钟爸爸,钟景欣的鼻子长得挺,最像他爸爸,眼睛和嘴巴不像。
“这是?”钟爸爸没搭钟景欣的茬,指指我,用目光询问钟景欣。
“啊,赵春深的妹妹,非得过来见识见识。”
钟爸爸仔细打量我一番,微微叹了口气:“你妈妈看到了又该想起你妹妹了。”
钟景欣撇撇嘴:“都十年了,妈还是一提起来就哭,爸!你们有我难道还不够吗?”说罢攀着钟爸爸的胳膊摇了摇,钟爸爸笑着拍拍她的头:“够,够,你看,客人在这里呢,这么大的丫头了也不知道庄重一些。”
“赵素素,看到人家父女情深,心里不舒服吧?”后面有人阴测测说了一句,这种尖酸刻薄的语气,一听就是陆丁。
“我可一点都不羡慕。”我“哼”了一声,“我有爸有妈有什么好羡慕的。”
“又不是你亲爸亲妈。”陆丁走到我跟前看看我的眼睛,“咦,居然没哭?”
“滚!”
“对了,听说钟家以前丢了个女儿,还可能就是你呢,赵素素,赶紧去找钟景欣的爸爸问问,看看你是不是人家的女儿。”
“陆丁!”我回头拎起陆丁的领子啐了一句,“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你再说一句试试?再说,我揍你!”
钟爸爸回头深深看了我一眼,牵起钟景欣走了。
钟景欣很快丢下我们找其他的朋友炫耀去了,陆丁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念叨什么,我凑过去听了听,没听清楚,陆丁霍然睁开眼睛一笑,露出了两枚小虎牙:“我哥哥今天没来。”“谁问你哥哥来着!”我挽住赵春深的胳膊,“我找我自己的哥哥呢。”
傅教授远远向赵春深招了招手,缓步走过来:“怎么这些天都没过来练琴?最近有有一个音乐交流会,这回你一定得去,我给你介绍一位教授……”
我在旁边听得百无聊赖,转到旁边打量钟景欣家的房子,房顶吊得很高,上面低低垂下了水晶吊顶,泛着柔和的金色光芒,打在古旧的家具上,有种穿越时光的错觉,我隐隐约约觉得有点熟悉,好像很久之前我曾经来过这里,或许是在梦中?我顺着楼梯爬上去,径直走到左侧的第一个房间推开门。
屋内摆了一张粉色的公主床,地毯上七零八落地丢了一地的娃娃,不会是钟景欣的房间吧?看起来不像,她这么大的人了,屋子不会摆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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