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药典》说,白果性味甘、苦、涩、平;有毒。归肺经,缩小便。用于痰多咳喘,带下白浊,遗尿尿频。据闻旧时女子出嫁,要服一颗烤熟的白果,如此才没有如厕之忧。它抚平了新嫁娘的忐忑不安,也寄托着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冀。
滨城的天空果然比江城蓝。
那种蓝里透着清爽,放眼望去,几乎看不到一朵云,不远处就是海,海水轰隆轰隆地拍击着海岸,这浪像是被什么拴了起来,无数次冲过来,无数次又被拖了回去,孟小阮总疑心它发起怒来挣脱了束缚,将沙滩的人一起卷到海底。
岸上有块硕大的礁石,底部宽上部窄,当地人都管它叫香炉石,有导游带着游客讲解这块石头的历史,孟小阮也凑上去听了一耳朵。
说是当地有个渔民在这礁石附近发现了一只藏着珍珠的老龟,渔民取了珍珠发了大财,后来想起这礁石的功劳,每每回来祭拜,这个地方的香火渐渐旺盛起来。
游客听完都跟着拜了拜,希望这块礁石能保佑自己财运亨通。
经常有人习惯走到哪儿拜到哪儿,求这个求那个,孟小阮总在琢磨,万一哪天实现了,到哪里去还愿呢?还是说干脆对每一个拜过的都重新再拜一次。
她也跟着拜了拜,嘴里低声祈祷:“求你指引我去个好吃的饭店吧。”
身后有人一声轻笑,那样熟悉,孟小阮有些难以置信,不敢回头又忍不住回头,确定了,是晏禾。
她有些雀跃,虽然竭力控制着,嘴角还是忍不住牵了起来。
晏禾向她解释:“我过来开会。”
他确实是过来开会,但这个会议没必要他亲自来开,往年都是药房的采购过来,还是听丁穗说孟小阮去滨海度假,才临时起意来的滨城。
孟小阮眉眼一弯:“那巧了。”
是很巧,晏禾只不过是来海边转转,看能不能碰到孟小阮,没想到真的在礁石旁看到了她。
他们沿着海滩往前走,看到有老人拿着大网往海里兜,过了一会儿网一收,拖上来十来条银鱼。
一条条大概也就跟筷子差不多长短,瘦瘦的,像梭子一样,老人把鱼丢进了桶里,又下了一网,这一网没捞到鱼,倒捞到了一枚小小的海贝。
“听说退潮的时候能捡到鲍鱼呢!”
孟小阮跃跃欲试,也准备到退潮的时候好好捞一笔。
再往前就是一个个饭店,主打海鲜,孟小阮进去瞧了瞧,客人不太多,老板娘极其热情地把孟小阮让进去。
“妮儿,吃点啥?”
老板娘长了一张圆胖的大脸,眼睛不大,笑起来憨憨的,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我们这里的海鲜都明码标价,放心吃,绝不坑。”
最近这样的报道太多,好多游客进了饭店都心怀忐忑,孟小阮的荷包又不怎么鼓,先去看了菜单,果然明确写了价码。
于是用目光示意晏禾,就在这儿吃吧。
另一桌坐了个中年男人,跟前放了一大盘花蛤,他放下筷子捂了下腮帮子,转身去吧台里拿了一瓶药,倒出来两粒就着酒吃了。
老板娘骂了一声:“喝,喝,你大白天喝什么。”
男人骂骂咧咧地回了一句:“牙疼啊,喝点酒还能舒服点,你个死婆娘就盯着我干活,就是驴马也得给个撒尿睡觉的工夫吧?”
老板娘跟孟小阮和晏禾解释:“我们当家的。”又说,“我们家的花蛤可新鲜了,我们自己也吃,给你们来一盘?”
俩人点了菜,孟小阮去看水箱里的鱼,江城不靠海,孟小阮见的都是江鱼,看到海鱼觉得很新鲜。
老板娘见她好奇,特意捞上来给她看:“今天早上刚从海里打出来的。”
这鱼长得像个盘子,头上是两只绿豆大小的眼睛。
孟小阮好奇地戳戳了鱼背,问老板娘:“好吃吗?”
“好吃呢,肉可嫩了,”话没说完,老板娘把鱼往地上一砸,丢在秤盘上一称,“508一斤,一共一斤四两,零头给你抹了,就算700吧。”
不是……孟小阮有点傻:“我没打算点啊,我就问问。”
老板娘的笑脸一下子变了,叉着腰骂:“你不吃你问什么?我这鱼已经死了卖给谁去?反正我不管你要不要,钱你必须得给,我开店这么多年,还没有人敢在我这里吃霸王餐!”
还能这样?孟小阮急了,越急越说不出个什么,老板娘把鱼丢进了盆里,问孟小阮:“蒜烧还是酱炖?”
七百的鱼啊……她的心在滴血,还蒜烧、酱炖,孟小阮真想把老板娘蒜烧了。
老板把酒杯往桌上重重一顿,抬起胳膊秀了秀紧实的肌肉:“怎么着,想闹事?”
还是晏禾接了一句:“蒜烧吧。”
老板娘这才气哼哼地把鱼端进了厨房。
孟小阮气急了,坐回到座位上,几乎立马要打电话给工商局。
晏禾按住她:“人家明码标价,你能说什么?”
孟小阮不服气:“我没想要啊,我就问问。”
“谁能证明?”
孟小阮不作声了,这种事真的不好证明,晏禾和她是一起的,他的证词很难被人采信,其他两桌客人都一副什么也没看见的样子,肯定不想招惹事端。
孟小阮还是不甘心:“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晏禾笑笑:“算了吧,算我的。”
对这事孟小阮很较真:“算谁的也不行啊,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这家店太过分了,用这招不知道坑了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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