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外面敲锣打鼓之声不绝于耳,本就炎热的天气,荼之听着那声音更觉烦闷。
便往窗户那边瞧去,却见三人骑着骏马,前方几路官差开路,举着“肃静”“回避”的牌子,那在前头的男子头戴金花乌纱帽,身着大红状元袍。余下两人,一人耳间插着花,一人只戴了顶乌纱帽,倒是身穿着那暗红色的衣袍,好不威风。
围观的百姓都看个稀奇,还有不少姑娘拿着手绢包了瓜果丢那三人。
“这是什么习俗么?”荼之初来这安阳,倒是见识了一把状元游街。
“状元游街罢了。”元奕瞧了一眼,便坐了回去。倒是荼之觉着有趣,看的津津有味。
“我可以游么?”那队伍渐行渐远,荼之没了兴致,便问着元奕。
“你若是能参加科举,三元及第,倒是可以。”元奕喝了一口清茶,淡然说道。
“科举?那是什么?听起来就很麻烦,算了,没意思,我还是去做月饼比较好。”荼之打开房门,奔向了厨房。
元奕看着他的背影,微微摇头 ,眼中却满是宠溺的笑。
李宅
“恭喜恭喜,恭喜李大人三元及第,如今入了这翰林院,还与陈阁老结了亲,可谓是前途无量啊!”李渔瞧着这些人特来恭喜的模样,说到底,还是想要拉一拉那陈阁老的关系罢了。
“王大人客气了,等到新婚那日,大人可记得要来喝杯薄酒。 ”李渔满面笑容的回应着。
“一定,一定 。”王大人乐呵呵的走了,刚拐了个弯,脸色便沉了下来。
“呸,一个穷山沟里出来的野小子,要不是那陈阁老看中他,我会来与你说这些话么!”
白日的喧嚣渐渐消失,余下的只有那夜晚的孤寂。
陈府
“小姐,喝药了。”梳着双丫髻的小丫鬟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将药放在那桌子上,便将小姐床边的帘子掀了起来。
床上躺着的便是这陈府的小姐,也是陈阁老唯一的女儿,陈慕芝。
只见这陈慕芝面色雪白,一对柳叶眉,紧紧闭着的双眼,微蹙的眉头,挺翘的鼻子,一张樱桃小口,一副病弱美人的模样。
“喝了这些年了,不想喝了。”美人微微开口,那嗓音却不如女子温婉,反而透着一股清丽。
“小姐,您可不能这样说,三日后便要成婚了,小姐一定会好的。”那丫鬟将药捧到了陈慕芝面前。
陈慕芝看着那碗药,眉头蹙得更紧了。
“挽云,我不想喝。”
“小姐,求您了,喝吧,您不喝,老爷会罚我的。”挽云跪在了地上 ,胳膊上的鞭痕若隐若现。
陈慕芝闭了闭眼,“给我吧!”
少倾,陈慕芝将空碗递给了挽云,陈慕芝的手极细,极白,手背那种不健康的白色隐隐地都能看见里面青色的血管。
挽云接过药碗,又给陈慕芝递了一杯清水。
陈慕芝接过,漱了漱口。
“挽云,你见过李渔么?”李渔便是那新科状元,也是陈慕芝三日后的成婚对象。
“没有。”挽云摇了摇头,因着陈慕芝身体不好,一直待在后院,挽云贴身伺候,并未见过那李渔。
“罢了,我想休息了,你出去吧!”陈慕芝背对着挽云躺下了。
挽云见状,退了出去。
踏月阁
“凭什么?凭什么她陈慕芝一个病秧子嫁给李渔,我要做陪嫁侍妾,凭什么啊!”踏月阁内一片狼藉,丫鬟在角落看着发疯的小姐无可奈何。
“小姐,您小点声,咱们毕竟只是在这陈府借住的,况且,这事情是阁老与柳姨娘说好了的。”这丫鬟名为落水。踏月阁内住的是柳姨娘的侄女,柳月娇,这柳月娇的父母早逝,家里无所依靠,便来投靠了自家的姑姑,想着以后能嫁个好人家,却没想到,直接被自家姑姑当做了讨好陈阁老的踏脚石了。
“小姐,您要想呀,这陈小姐身子不好,将来说不定都不能为状元郎生下一儿半女,而以您的身份若是能给状元郎生下一儿半女,等到陈小姐没了,这状元府还不是您说了算。若是能将您生的孩子记在陈小姐名下,到时候阁老会不向着状元郎吗?状元郎官运亨通,您又何愁没有荣华富贵呢!”这落水的一言一语都说进了柳月娇心内,柳家本来就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柳姨娘以前是卖身给陈府做丫鬟的,现在陈府没个正经夫人,陈阁老三个姨娘中就属柳姨娘最得宠爱,不然她一个姨娘的侄女,怎么可能在陈府以小姐身份住着呢!
“算了,事已至此,走一步算一步了。”柳月娇心里烦闷,便想着去她姑姑那聊聊天。
“姑姑。”柳姨娘此刻正准备歇息,见自家侄女面带丧容走了过来,便知道侄女这是又心里不痛快了。
“月娇,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柳姨娘心疼的说道。好似这柳月娇真的是她的心头肉一般。
“想着要做一个陪嫁,我心里头就不痛快。”说的好听是陪嫁侍妾,实则还不是个物品,那陈慕芝要是不开心了,不还是能对她非打即骂。
“哎呀,我的小祖宗,这话可不能乱说,我可是求了老爷许久,老爷才答应让你做这个贵妾。若不是咱家小姐体弱多病,老爷会让你这么美的人儿去跟他女儿争宠么?”柳姨娘的话说的与落水差不多个意思。只是这柳月娇做了几日的小姐,就真当自己是个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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